朱厚熜總算意識到,
自己已經和太祖爺結下了很深的“誤會”,
而且太祖爺也如史料所記,
是強悍霸道之人,
不是那麼好講話的,
隻能來軟的,
想清楚之後,朱厚熜趕緊連連磕頭告饒稱是。
這時,
推門聲再度響起,
朱棣步入殿內,瞥見主位那個想見又不想見的身影,
臉上的肅然之色更多了一分,
“拜見父皇,”
“兒臣有林豪的新記錄。”
還沒聽到父皇發話,
隻聽,
一個令自己萬分厭棄的稱謂,隨著一道陌生的聲音傳來,
“成祖爺!”
朱棣眸光一寒,袖中的拳頭立時緊握。
朱厚熜轉向朝著朱棣,正色一拜,“臣孫朱厚熜拜見大明成祖皇帝陛下。”
他一直對朱棣這位燕藩一脈的老祖宗,有天然的親近之感,
因為他們都是小宗入大宗的皇帝。
朱棣語氣中泛著寒意,“你就是嘉靖朱厚熜啊,”
“載垕的父皇?!”
之前一眾帝王相互之間討論帝位傳承的時候,
朱棣就已經知道給自己扣上“成祖”這個不倫不類的廟號的始作俑者,就是朱厚熜,
聽到成祖爺一下子就報出了自己的基本情況,朱厚熜心中暗喜,“稟成祖爺,是!”
“臣孫這會是嘉靖四十五年冬月底,”
“臣孫已經初步了解了這天賜機緣之地的情況,”
“能見到老祖宗,乃臣孫之大幸。”
朱棣冷冷一笑,“甚好!”
朕一直等著要說法呢,
今日終於等來了!
“朕。。。咱問你,”
“‘成祖’的廟號,是你給咱改的?”
朱厚熜還沒意識到情況不對,語帶欣喜地說道,“是臣孫敬改的,”
“老祖宗能喜歡就好,”
“不枉臣孫當年思量許久,才想到這麼貼切老祖宗您實際功績的廟號。。。”
話沒說完,
朱厚熜隻覺自己被人用力往旁邊一拽,
與此同時,
他看見成祖爺一記飛腿朝著自己跪著地方踹來,
並伴隨著咆哮聲,
“朕去你的喜歡,禍亂法統的兔崽子!”
“胡改朕的廟號,”
“陷朕於不忠不義,不倫不類。”
朱厚熜短暫的發懵過後,
反應過來,
若不是自己被先一步拉開,
隻怕要挨上成祖爺的怒踢。
他看向身邊,發現拉開自己避險的人,正是自己的好大兒朱載垕。
朱載垕馬上跪地,“太宗爺息怒,”
“父皇。。。父皇調改廟號有大錯,但他此刻已經接近油儘燈枯,”
“受不得您如此重的懲戒。”
朱載垕雖然與自己的父皇不親近,甚至是到達相互猜忌的地步,
但誰叫父皇是排在自己前麵的皇帝,
若有什麼大的閃失,
對自己及自己的後人,會造成不可逆的影響。
朱厚熜愣愣地說道,“載垕,朕油儘燈枯是什麼意思?”
朱載垕歎聲道,“父皇,您在嘉靖四十五年臘月中旬就駕崩了。”
朱厚熜心裡咯噔一聲,
“臘月中?那豈不是離這會也就半個月了,”
“不!”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