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豪歎息一聲,繼續勸導道,
“殿。。。三少,您聽我說,”
“我之前來這裡是辦正事居多,順便聽曲賞舞,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要學我,要學準了。”
朱允熥哈哈一笑,隨意地應承道,“是是是,咱聽進去了,咱一定學準了,”
“正事說的差不多了,還是先欣賞花魁娘子的表演吧,”
“要請動柳娘子獻藝,咱可下了血本呢,”
“柳娘子請。”
林豪哭笑不得,
還想再勸導幾句,
隻見,
柳如煙盈盈一拜道,“那奴家便獻醜了,”
“奴家剛剛練了一支舞,”
“本是準備過幾日,隨京城歌樂坊參加海關司慶典宴時表演的,”
“正好讓林爺,還有朱三少先把把關了。”
朱允熥撫掌道,“原來柳娘子都受邀為海關司慶典宴獻藝了,真是好極。”
“那咱一定好好提點,到時候咱也要去宴會捧場。”
林豪嘴角扯動,無話可說,
勸人從良從善,本就很難,
在這等煙花之地,
更是難上加難,
還是讓人家先儘了興,多灌點酒,
再慢慢勸吧。
樂聲起,
柳如煙隨著樂聲翩然起舞,
想定思路的林豪,也不再多言,一邊欣賞花魁的表演,一邊頻頻舉杯和朱允熥乾杯,
本應守在門外的常誌,此刻也站到雅間內,花魁娘子的表演,他也不想錯過。
片刻之後,
一曲舞罷,
朱允熥帶頭鼓掌誇讚,“好好好!柳娘子舞藝上乘,功力不比教坊司的差啊!”
“過幾日宴會獻藝,此舞必將藝驚四座。”
“夫。。。林爺您說呢?”
林豪也跟著撫了幾下掌,附和道,“翩若驚鴻、婀娜多姿,善哉!”
他在心中暗暗感慨,
柳如煙的舞,跳是真的好,
就是這個濃厚的妝容,還有柳如煙的年紀太小,
實在是共鳴不起來。
“秋娘,跳累了吧?先坐下來聽聽曲,喝喝酒,休息一下吧。”林豪覺得還是給朱允熥灌酒,勸他從良更重要。
“奴家多謝林爺。”柳如煙盈盈一拜,乖巧地坐到林豪身側,提壺添酒。
朱允熥見狀,心中暗暗思量,
夫子對這裡的一切,果然是熟得不能再熟啊!
這柳娘子身為花魁,平日一副“孤冷”做派,
隨性接待各路貴客,
還動不動擺譜推拒獻藝,
但因為風傳其背後有大靠山,所以,無人敢招惹,來硬的。
現在看來,
她那個大靠山就是夫子啊!
想不到夫子道貌岸然,以剛直不阿、潔身自好、身虛誌堅的形象示人,
可在背地裡,早已勾搭上了花魁,
私德太亂!
不對,
夫子孑然一身,常住太醫院,身邊連個侍女都沒有,
說他亂,
好像有點過分了,
他應該是和花魁相互心係,但礙於身份,不好聲張,才這般偷偷摸摸的。
孤應該理解才是。
“三少,在想什麼呢?可是喝多了?”林豪和柳如煙客套了幾句話,提杯欲再灌朱允熥,卻見對方呆滯不動。
要是喝多了,我可就要繼續教育了。
朱允熥眸光變得清澈,提起杯,“咱沒醉,今晚咱知道了很多,也懂了很多,”
“根本沒空醉,”
“來,咱敬二位。”
說著,他舉起酒杯一口飲儘。
林豪眉頭微挑,
這家夥的酒量,真是強無敵啊!
從剛開說事起,我們就喝個沒停,而且還又快又急,
到這會竟然還能保持清醒,
再這樣下去,我隻怕要翻車了,
得找人多分擔一些!
“敬酒,哪有兩人一起敬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