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林豪突然“發癲”,把矛頭指向皇帝,
胡季安隻覺頭暈目眩,身形微晃,
我就不該和稀泥,
讓林大人痛快地找方孝孺那幫呆子發難就好了,
現在竟然扯上陛下。
林豪一把拉住胡季安,“胡大人,你沒事吧?”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臉色怎麼這麼白?”
胡季安擺了擺手,無力地說道,“林大人,你把話說地那麼直接,”
“我隻是臉色難看,已經能算好了。”
林豪心裡盤算的是,
反正是要拉仇恨值的,帶上老朱一起正合適。
他半仰著頭看天,一臉正義凜然,“本官也是心疼同學們,想給他們討一個說法,”
“他們太不容易了,在監內要受無能教授們的坑騙,”
“監外還被天子忽視。。。”
胡季安看向左右學子皆是滿臉動容之色,急忙打斷道,“彆。。。彆說了!”
“學子們皆年輕,”
“此事,還是我等商議好上疏。”
林豪也發現在場的太學生們眼眸閃爍,這是被自己的“仗義執言”所感染,
都是一些愣頭青,
心懷著揚名立萬的夢想,
要是學著我去罵老朱,對他們的前程不利,
我已經話放出來了,自然有人會密奏上去,
的確也沒必要裝逼過度,帶壞學子們,
“胡大人你說的對,”
“這些事,得由我們這些師者扛起來,”
“走!先去你祭酒的班房,”
“在才學大比拚開始前,我們擬好奏疏。”
說完,
便朝著院中的太學生們,拱了拱手,繼續往內院走去。
太學生們看著林豪遠去的背影,內心的感動溢於言表,
林夫子是真心為我輩考慮的良師,
知道我輩讀書不易,
又是搞才學比拚變相補貼生活費,又是修繕房舍,提高居住條件,
從來不整虛的。
因為林豪剛才的話,涉嫌非議皇帝,
他們不敢在院裡直接開口表達感謝之意,
隻得在心裡默默發誓,
絕不忘“師相”的照拂之恩。
當然,在場的太學生也不是全都感念林豪的,
那些學習傳統儒學的太學生,都是方孝孺等教授的關門弟子,
他們對林豪公然責罵自己尊師的行為是敢怒不敢言,
拋開人家權臣的權勢,
人家還是夫子,
他們也誰不敢上去駁斥。
見林豪的身影徹底消失,
西門羽冷哼一聲,“狂悖,假仁假仁!”
便重重甩袖,返回東廡的“率性堂”裡,坐到位置上,開始提筆書寫。
幾名與他交好的太學生,也跟著返回堂內,
“羽兄,你這是寫什麼?”
西門羽書寫不停,“辱罵恩師之仇,不能不報!”
“自然是將某人的話,一字不落的寫下來,然後馬上交到教授手裡,”
“而且那人謗議陛下,證據確鑿,教授們呈奏上去,絕對夠他吃一壺了,”
“到時候我們大家可都得作證啊。”
這些太學生也都是學傳統儒學的,紛紛點頭稱好。
西門羽很快就寫好了記錄,
相互傳閱一番,確認沒有漏掉的內容。
西門羽收好稿紙,準備出門,
一名太學生道,“你現在就去麼?”
“可是比拚要開始了,你六藝項目都報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