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導阿良沉默寡言。
一路上,秦宇設法跟他套話,得到的都是“嗯嗯啊啊”、“不知道”、“聽不懂”之類的答複。
也不知道是天性使然,還是有意不願意和外來者交談。
秦宇更傾向於是後一種可能。
分道後三人又沿著崎嶇山路走了二十多分鐘。
阿良抬手往前一指,難得地主動開口:“到了。”
秦宇、木飛航順著他所指看去,
前方出現一排排半人來高的茶樹,順著山路往下蔓延,一眼竟望不到儘頭。
“這茶園可夠大的!”秦宇忍不住感歎。
“嗯。”阿良依舊半死不活地應了一聲,隨後一屁股坐倒在路上邊,摸出煙杆子:
“我在這裡等你們。”
很顯然,他不打算進茶園。
秦宇和木飛航沒有勉強他。
茶園茂密如織,茶樹間有細帶子似的土路可供人通行。
土路狹窄,無法同時供兩人通行。
秦宇和木飛航隻能一前一後順著山坡往下走。
按照胡長吉描述,
發現胡村長屍體的懸崖位於茶園底端。
土路比較滑,行走不易。
這茶園又大,連綿不絕。
兩人走了好久,累得一身汗,還沒走到頭。
秦宇邊走邊暗忖,
還沒到采茶季節,胡村長不年輕了,一個人跑到這茶園底端做什麼?
“終於到了!”這時,走在前頭的木飛航發出如釋重負的叫喊。
秦宇抬頭一看,前方的山坡出現了截斷,形成斷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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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小心翼翼地來到斷崖前,往下張望。
下方山坡距離他們有十多米高。
崖壁上有高低起伏的凸出岩石以及叢生的鬆樹和灌木。
木飛航抬頭打量四周,麵露狐疑:
“熊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這地方茶樹成排成排擋路,人行走都磕磕絆絆,更彆說體積龐大的熊。
秦宇正想回應他的話,突然看到懸崖下某叢鬆樹裡似乎有什麼東西。
是一張臉!
頭上還頂著一對尖角!
麵孔青灰、扭曲、醜陋、凶殘!
“夜叉!”秦宇大叫,迅速後退。
木飛航也看到了,跑得比他更快。
隱藏在鬆樹後的夜叉低吼一聲,朝他們猛撲過來,
動作不似人類,更像靈活無比的猿猴,眨眼功夫,就撲到距離兩人不遠的地方。
秦宇趕緊掏出身上攜帶的銅鑼,使勁敲打。
木飛航則擰開水壺,朝它猛灑雞血。
“雞血就這麼點,你省著點用!”秦宇一邊猛敲鑼,一邊提醒他,
“萬一不止一個夜叉,那就要命了!”
他們眼前這個夜叉,身材矮小,尖嘴猴腮,與許綿描述的許遙的高大、國字臉的長相,相差十萬八千裡。
話音剛落,木飛航耳朵靈敏一動,察覺身後不遠處有細微動靜,迅速回頭一看,
隻見離他不到五米的那排茶樹叢上方,探出了半張青灰麵孔,同樣頭上也帶著角。
在木飛航與它四目相對的瞬間,這家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撲了過來。
木飛航動作比它更快,把壺裡的雞血,潑了它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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