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等的就是朱木匠的這句話,立即問道:
“朱師傅,這陣法是誰設的?
真的隻能鎮壓戴長根,不能徹底消滅他?”
朱木匠道:
“這陣法是一個叫青和的外地法師設的。
沒錯,它隻能鎮壓戴長根,沒法徹底消滅他。”
錢多看著朱木匠,麵露敬佩之色:
“您守在這兒多久了?
沒日沒夜地守著法陣,其實就是守護著鎮子平安。”
“戴長根的事發生五年多,我在這守快五年了。”朱木匠疲憊地擺了擺手,
“我沒那麼偉大。
這麼做,不單單是為了彆人,主要是為了我自己。
我和我老婆年紀很大才有了靈兒,真是當眼珠子在疼啊。
可戴長根他……
我老婆受不了這個打擊,跳了河。
她死的那條河,就是當年我把戴長根救上來的那個地方。
我知道,她和其他人一樣,也在怨恨我。
怨我不該救戴長根……”
朱木匠說到這裡哽住了,雙眼充血。
大概哭得次數太多太多,他蒼老乾澀的眼睛已經再也流不出眼淚,隻剩下無窮無儘的恨意泛濫其中。
恨戴長根,更恨他自己。
秦宇同情這個無辜善良的老人,但為了儘快找到生路,還是壓下情緒,繼續問下去:
“朱師傅,您有沒有那位青和大師的聯係方式?”
“怎麼,你想找他?”朱木匠問。
“對!”秦宇點頭。
很可能,這位青和法師就是本次任務的生路!
“我們想找他問問,有沒有彆的辦法,可以徹底解決掉戴長根。
畢竟五年時間過去了,說不定這位青和大師本事更加精進,有辦法可以根除這個禍患。”
錢多和於佳也全都滿懷希望地盯著朱木匠。
麵對三人萬分期待的目光,朱木匠為難地咽了口唾沫:
“我也不知道他的聯係方式。
當時,他隻是路過萬鬆鎮,看有惡鬼作祟,才出手相助。”
朱木匠的話猶如一盆冰水,
將原本滿懷希望的三個人澆了個透心涼。
“這鎮上還有沒有彆的人認識青和大師?”秦宇不死心地追問。
朱木匠搖頭:
“青和法師說他長年遊曆四方,居無定所。
我曾跟他要聯係方式,但他沒給。
後來,蠟燭熄滅了好幾次,我也曾找過青和,想求他再想想辦法,徹底消滅這個禍患。
可我問遍了整個鎮子,沒人知道他的去向。”
朱木匠的話,讓三人大失所望,心情猶如坐過山車,從半空墜入深穀。
已經冷靜下來的朱木匠長歎一口氣,顫巍巍地站起身,重新回到隔間,撿起掉落的牌位,擦乾淨上麵的血跡,放回法壇。
陣法的燭火跳躍,
在這位命運多舛的老人麵龐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幽光,讓他看上去更加滄桑淒涼。
“朱師傅,戴長根聽說是在北山墜的崖,屍體後來有找到過嗎?”
沒法找到青和道士,秦宇又打探起戴瘋子的其他情況,看看能否找到彆的破局之法。
朱木匠緩緩走出隔間,來到院落,指了指屋後一座高大的山峰:
“他就是在長鬆嶺墜的崖。
屍體被抬上來時都已經摔爛了。
在戴院停屍那幾天,差點被那些受害人家屬把屍體剁碎了。
說起來他的老娘也可憐,在他活著的時候替他操心。
死後,還要因為他承受辱罵,實在受不了,一根繩子了斷了自己。
了斷了也好,至少不用繼續受罪了,唉……”
秦宇看著屋後戴瘋子墜崖的山峰,除了遍地是墳墓,陰森駭人外,沒看出什麼名堂。
“天怎麼暗下來了?這是要下雨了嗎?”朱木匠抬頭,奇怪地自言自語。
於佳怔了怔,繼而倒吸一口涼氣:
“不好,我們得趕緊回去!”
不用她解釋原因,秦宇和錢多已經立馬反應過來,皆是一驚。
真是見鬼了!
幾分鐘前還亮堂堂的天,不知何時陰雲密布,晦暗無光。
明明下午四點還不到。
難道是突然陰天的緣故,天才會黑得比平時要早得多?
三人再也不敢逗留,跟朱木匠互留聯係方式後,急忙往回趕。
要是沒能在天徹底黑下來前趕回戴院,
等待他們將會是什麼恐怖後果,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