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巧巧判斷得沒有錯。
徐老師沒有拒絕她的請求,一口答應下來。
至於和他同住的馬可,已經被今天發生的狀況嚇得魂不守舍。
對他來說,過夜的房間裡人越多越好,可以壯膽。
所以,對陶巧巧的請求,他沒有任何反對意見。
陶巧巧不會無緣無故要求換房間。
除了秦宇和徐老師,剩下幾人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但從陶巧巧的態度裡,也隱隱察覺到不對勁,眾人看向向玲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
“各位,我再提醒大家一句,
在接下來的拍攝地,大家不要做任何多餘動作。
今天在果園,彭曉樂是唯一吃過楊梅的人!”
徐老師說這話時,目光有意無意掠過向玲麵龐。
他不想公然指責向玲什麼,以免引發內訌,反而更加不利。
但必要的敲打提醒還是必要的。
省得接下來這女人又打什麼壞主意,再害其他人,尤其是那兩個沒經驗的新人。
向玲自然聽出徐老師話中有話,心裡湧起一股怒氣,可麵上卻不顯露,依然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一行人放好器材,短暫休息片刻,就跟著王康前往食堂。
食堂緊挨著村禮堂,也就是他們最後必須放映錄製完整的宣傳片的地方。
當他們走到食堂門口時,
裡麵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
“這一天天的,什麼活都是我們乾!
你倒好,坐在那,一整天就知道做自己家的針線活。
最後錢拿得還比我們多,哪有這個道理?!
為了給攝影組做飯,我累得一天都沒休息過。
我說王嫂子,你就不能動一動,給我們搭把手也好啊!”
走在最前頭的王康聽到爭吵聲,臉色一變,立馬加快腳步,朝食堂裡跑去。
跟在他身後的秦宇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也加快腳步,跟了過去。
食堂內部不大,裝修也很簡單。
靠牆的大圓桌上已經擺好了八雙碗筷杯子,
五六道冷菜也已經裝盤擺好,就等著攝影組八人回來開飯了。
此刻桌邊,
一個穿白色廚師服的小老頭情緒激動,正朝一個穿銀灰色製服的婦人嚷嚷。
那婦人顯然不善言辭,抱著一團衣物和針線框,正囁嚅著,不知該如何應對。
另一個年紀稍輕些的女人在邊上打圓場。
看到王康出現,被廚師指責的婦人如同看到救星,連忙叫道:“老王!”
王康快步上前,將婦人護在身後,拉下臉,生氣地朝廚師大喝;
“乾什麼?乾什麼?!
我老婆是這食堂的負責人,她指揮你們乾活有什麼錯?
孔老頭,你不想乾,大可以直說。
我馬上去跟村長彙報,讓你現在就領工資走人。
反正你不想乾,有的是人願意乾,哼!”
原來,這婦人是王康老婆。
聽王康叫罵,那個打圓場的女人——食堂的服務員任豔拉了拉廚師孔老頭,勸道“算了,算了。”
老孔卻不肯示弱,氣鼓鼓地揮著胳膊叫道:
“王康,誰規定你老婆是這裡的負責人了?
都是在這乾活的,她什麼時候變咱們領導,可以白拿工資不乾活?”
“當然是村長規定的,有本事你找村長說理去!”王康囂張地一指食堂大門口。
“走啊,趕緊去啊!
看村長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王康老婆莊翠琴拉了拉丈夫的胳膊,不安地勸道:
“算了,彆說了。
我這兩天為了給女兒做衣服,確實沒怎麼乾活。
我也有錯,他說幾句就說幾句……”
王康卻不認同她的說法:
“什麼說幾句,他們今天敢說你,明天就敢進一步欺負你!
給孩子做衣服是要緊事,村長說好了讓你做食堂負責人,難道這點自由安排時間的權利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