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永傑身上有煙,秦宇跟他借了過來,朝老孔走了過去。
“孔師傅,抽煙啊?”秦宇抽出根煙遞給他。
老孔站起身,接過煙,夾在耳朵上。
“禮堂裡這是忙什麼呢?”秦宇用下巴點了點禮堂方向。
老孔吐出一串煙圈:
“你們不是拍了村子的宣傳片嗎?
到時候要在禮堂裡播放,村長讓人做準備呢。”
“隻是讓村子裡大夥兒一起看個宣傳片,搞這麼大陣仗啊?”秦宇故作好奇道。
老孔搖頭:
“哪止是村裡的人,村長要發展旅遊業,沒錢怎麼行?
這次,村長花了大功夫,請了城裡的大老板過來一起觀看宣傳片。
據說,那位姓樂的老板有好幾家大廠子,可有錢了。
他已經答應村長,在溫霞村投資發展旅遊。”
秦宇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難怪要搞這麼大排場。”
老孔深以為然:
“王村長確實是個好人,為了全村人都能過上好日子,儘心儘力。
他閨女也是個好孩子,成績優秀不說,還很善良。”
老孔與王康掐得跟烏眼雞似的,一提及王村長和他女兒,卻不吝讚美之詞。
畢竟,年老體弱的他能有一份穩定收入,保障兒子學費,全靠這對父女。
“看,村長家閨女也放假回來了!”老孔抬手指向站在禮堂門口的一道倩影,
“這幾天大學放暑假,我兒子也馬上放假了,到時候會來這裡看我。”
秦宇說著老孔所指看去。
隻見一個留著披肩長發、穿著粉色裙子的漂亮女孩站在王村長麵前,正笑嘻嘻地與他說著什麼。
王村長被她逗樂了,伸手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
“孔師傅,我們去拍攝頭一天,遇到了個穿紅嫁衣的瘋女人,你知道這個人嗎?”秦宇換了個話題,打聽起李寡婦的情況。
“你說李寡婦啊,我不是這個村的,不清楚。
聽說因為死了男人,腦子不行了。
我好奇,也曾打聽過。
不過,村裡人都不願意提起她,都覺得這個瘋子晦氣。”老孔道。
秦宇默然。
看來,從老孔這兒是問不出李寡婦的事了。
不想,小老頭忽然問道:
“對了,你們是在幸福果園附近遇到她的吧?”
秦宇心裡一動,連忙道:
“對,就是在去果園的山路上遇到的。
她還向我們撒紙錢,把我們一車人都嚇了一跳!”
老孔點頭:
“這就對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女人總是喜歡往果園裡跑,還老是在那砸那撒紙錢,好像在祭奠什麼人似的。
我沒事閒逛時遇到過好幾次。
一開始也有點害怕,見得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反而覺得她挺可憐的。
可我打聽過了,她男人明明是出意外摔死在彆的地方,與果園八竿子打不著。
她和她男人都是外地遷過來的,在這裡沒彆的親戚,也沒孩子,不可能在祭奠彆人。
所以,應該還是腦子壞掉了,記錯了她男人出事的地方。”
秦宇用心聽著,特意留心老孔提到的幾個地方,隨後繼續打探:
“李寡婦平時住哪啊?
她在這村裡無親無故的,怎麼生活?
她這樣,自己估計也做不了飯吧?”
老孔想了想,道:
“她住的地方,我倒是知道。
在村子北邊一座小破平房裡,門口有棵歪脖子大槐樹。
我遛彎的時候,看她從那房子裡進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