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發作,就聽許苗道:
“華森林,讓你值班,你打瞌睡。
少了兩個孩子沒發現嗎?!”
“什麼?”華森林一怔,急忙環視四周,意識到對方沒騙自己。
“我、我也就打了那麼一小會兒盹,真沒多少時間。
誰知道,這倆小孩會這麼調皮,溜出去了。”
他急急忙忙解釋。
昨晚,外麵女鬼哭泣、撓窗,
江楷那個殺千刀的,還鬼哭狼嚎。
他都被搞得神經衰弱了,一晚上都沒睡著。
在原來世界,他又是個雷打不動、天皇老子來了,都必須午睡的人。
經常在自家超市的躺椅上睡得不省人事,任憑前來買東西的顧客,怎麼喊都喊不醒。
一晚上缺覺,中午最困時刻,
兩個因素結合在一起,
導致他連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眯過去的。
但他敢肯定,自己睡著的時間並不長。
所以那兩個小兔崽子不會跑太遠。
“同學們,你們知道趙鳴、方曉慶去哪了嗎?”許苗問教室裡的其他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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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上廁所去了。”蘭香回答。
“又上廁所去了?”賈小年鬱悶。
昨天,那個很內向的女孩韓曉雯,就是說上廁所去了,把他們幾個嚇了一跳,還好最後虛驚一場。
“我就說不會有事吧。”華森林鬆了口氣。
“老、老師……”
這時,後排角落裡響起了個怯生生聲音。
許苗循聲望去。
原來是韓曉雯。
“怎麼了,曉雯?”許苗放低聲音,儘可能溫和地與她說話。
“趙鳴他們……”
韓曉雯怯怯地剛開口,前排的蘭香立馬轉過頭去,狠狠瞪了她一眼。
趙鳴、方曉慶根本不是去上廁所,而是偷溜出去玩了。
蘭香心知肚明。
但趙鳴跟她在學校裡是同班同學,關係不錯。
所以,她才替兩人保密,故意對老師說謊。
被蘭香眼神警告,韓曉雯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但許苗已經看出不對勁,連忙走過去問追問:
“曉雯,趙鳴他們到底乾什麼去了?”
秦宇他們那班出走了一個學生,這個學生最後還死了,
但詭境沒有判定秦宇、江楷觸犯規則。
照這麼看,他們這班,就算跑了個把學生,似乎也不成問題。
但許苗不敢冒這個險。
她來來回回仔細分析過這個狀況。
那個叫金亮亮的學生是被呂天趕走的,而且是在離開樂思園後才出的意外。
所以,責任不在秦宇和江楷身上。
詭境沒算他們犯規,合情合理。
可他們負責的中班,三個老師都是入境者。
一旦出了什麼狀況,可沒原居民老師替他們分擔火力。
更何況,萬一孩子在樂思園裡發生了意外,
那他們說自己沒責任,可就說不過去了。
被蘭香眼神警告,韓曉雯打了退堂鼓。
可抬頭再看許苗焦急的神情,她猶豫了。
許老師,對她很好。
因為父母職業的緣故,從小到大,她在鎮上受儘白眼。
就連學校老師也覺得她不吉利,把她位置安排在教室最偏僻角落,幾乎當她不存在。
明明知道蘭香、趙鳴這些人帶頭欺負她,
老師也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去找老師哭訴時,換來的卻是後者不耐煩的訓斥。
昨天,蘭香再次鼓動夏令營的孩子孤立她時,
許老師雖然沒能幫到地,
但她對自己說話時的樣子,好溫柔。
從小到大,除了爸媽,沒幾個人,這麼溫柔地和她說過話……
韓曉雯握緊了藏在課桌底下的小手,瞬間做出了抉擇:
“老師,剛才我從窗戶裡看到趙鳴、方曉慶往後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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