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聰的質問,讓朱科抖了抖,臉上掠過一絲恐慌,連忙擺手:
“沒、沒。
都是自家兄弟,我怎麼會那麼想?”
朱聰一雙小眼睛眼角吊起,凶悍地盯了他好一會兒,才道:
“沒有最好。”
朱科嚇得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你聽我的,趕緊走吧,算我求你了!”朱老頭再次催促兒子,忽然老淚縱橫,看上去滄桑可憐。
朱聰望著父親,剛才的凶悍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愧疚和難過:
“都怪我,是連累了您。
要不是因為我,您應該安度晚年,過好日子。”
朱老頭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多說:
“我一把年紀了,什麼都無所謂了。
隻要你能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朱聰咬了咬牙,終於下定決心:
“好,我聽您的,天黑後就走。
現在出去,萬一被人看到,就說不清了。”
朱老頭鬆了口氣,抹了抹眼淚:
“好,天黑後趕緊走。”
屋外,秦宇和徐老師聽得正入神。
突然,
咚咚……咚咚咚……
詭異的悶響再次出現。
這回聲音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
兩人急忙回頭,頓時被眼前所見驚了一驚。
隻見空無一人的院子裡,
一隻皮球不知從哪冒出來,在空地上不斷地上下彈跳。
這情形,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正在拍打那隻皮球。
朱老頭果然說謊了!
這哪是老鼠所為?
屋內傳來朱科近乎崩潰的低叫:
“怎麼又、又來了?
現在連大白天都來……”
淩亂的腳步聲朝著屋子後門而來。
一看形勢不對,秦宇和徐老師慌忙離開後窗,以最快的速度在院子裡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他們才剛藏好沒多久,
屋子後門“砰”地一聲開了。
朱聰握著一把刀出現,朝院子裡低吼:
“該死的東西!
有本事衝我來,信不信老子一刀子砍死你!!”
在他的大聲恐嚇下,那隻拍皮球的無形之手似乎受到了驚嚇,
皮球不再有規則彈跳,而是無力地跳躍幾下後,滾到了院牆角落裡。
朱聰盯著那隻皮球老一會,
見其再無動靜,才轉身準備回屋。
可他還沒邁開步子,
院中大樹下懸掛著的秋千,忽然無風自動,吱吱呀呀,一下又一下地來回晃蕩,
幅度越來越大。
朱聰死死盯著秋千,低吼一聲,猛衝過去,揮刀朝秋千猛砍。
啪嗒!
秋千的木椅子被砍得碎成好幾塊,跌落在地。
繩子也斷了,無力地垂在半空中,再也沒有挪動分毫。
朱聰握著刀,看著這一切,就像是丟了魂般,一動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
他突然扔下刀,蹲在地上,抱住了頭。
從他不斷顫動的肩膀來看,他應該是在哭泣,可又不敢發出聲響,竭力克製。
“趕緊回屋去,被人看到你在可不得了!”朱老頭急急忙忙跑出來拉他,自己還差點絆倒。
朱聰扶住踉蹌的父親,父子二人返回房間關上了門。
“叔,阿聰,沒彆的事,我先走了。”朱科不安地朝父子二人招呼一聲,急急忙忙從前門離開了。
見狀,秦宇和徐老師沒有絲毫猶豫,立即也翻牆離開,去追趕朱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