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講完,秦宇從手機裡調出一張照片,遞給她:
“你看看這個人,是不是膠鞋鬼?”
李芷拿過他手機一看,不由得提起聲調:
“就是他!你怎麼弄到他照片的?他究竟是誰?”
“他叫袁永。
任小淩丟失紅雨衣那晚,除了值班的任小淩父親,還有兩個人也在廠裡。
袁永就是其中一個,後來因為賭博欠債,上吊自殺的就是他。”
李芷、戴柔在老印刷廠冒險的時候,他和徐老師也沒閒著。
兩人出門查找線索,先是去鎮上靠近茅花河附近的居民區打聽紅傘女鬼的事。
那一帶的居民都聽說過紅傘女鬼,也知道有兩個年輕人為此丟了性命。
可對於紅傘女鬼的來曆,卻沒一個人說得清楚。
於是,兩人轉換目標,去查任小淩紅雨衣丟失那晚,除了任父,一起在場的兩個職工。
他們提前跟任母要來兩個人的姓名住址,先去找了那個還活著的。
那人名叫餘龍,在鎮上開了個汽修廠。
但秦宇和徐老師沒能見到此人。
汽修廠的員工告訴他們,餘龍這兩天身體不舒服住院了,還沒出院。
找不到活著的那個,兩人隻能退而求其次,去找死掉的那位。
死掉的那位,名叫袁永。
他們到他原來住的地方打聽一番,找到了他前妻開的小賣部,想方設法打聽到了不少情況。
秦宇手機裡的舊照片,正是袁永前妻提供的。
她是個念舊的人,雖然和袁永離了婚,可感情沒有徹底了斷。
袁永死後,她把與他相關的照片整理出來,用玻璃框裝起來,掛在小賣部牆上,留作念想。
在征得她同意後,秦宇把那些照片都拍了下來。
“你怎麼會知道袁永就是膠鞋鬼?是不是還發現了彆的線索。”李芷問秦宇。
“對。”這次回答的是徐老師。
袁永前妻很健談,在他們的引導下,說了不少與袁永相關的事。
聊著聊著,兩人發現,她對袁永沉迷賭博的事,始終耿耿於懷。
“他以前不是那樣的人,看到彆人因為賭錢,傾家蕩產,妻離子散的,還很唾棄。
怎麼會轉頭自己就陷進去了呢?”袁永前妻對他們感歎。
秦宇敏感地察覺到她語氣裡的懷疑和某種暗示,於是順著她的話說道:
“是啊,人不會無緣無故突然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那段時間,袁大哥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才借賭消愁?”
看得出來,袁永前妻有些話憋在心裡許久,沒人訴說或是說了沒人信,
如今難得遇到個跟她有差不多念頭的,一下就打開話匣,刹都刹不住。
“我一直是這麼懷疑的!
自從八年前那個晚上過後,他越來越不對勁了,像換了個人似的,脾氣越來越壞。”她回憶道。
秦宇和徐老師則一下子就被她說的“八年前”三個字吸引了注意力。
任小淩今年二十歲,她丟棄紅雨衣時十二歲,這中間不就相隔八年嗎?
袁永前妻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異樣,繼續滔滔不絕:
“那晚,他喝醉酒,直到第二天快天亮時才回來,
身上全是泥巴和水泥,就連那雙我剛給他買的膠鞋也不見了,竟是光著腳走路。
我問他怎麼回事,不是說和廠裡同事去打牌喝酒嗎,怎麼變成這副德性?
他說自己喝多了不記得回家的路,跑到荒郊野外摔了一跤,鞋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丟的。”
“摔跤沾了泥巴不奇怪,但為什麼會有水泥?”秦宇問。
“是啊,我也是這麼他的。
結果不問還好,問了這話,他就跟中邪了似的,突然大發雷霆,罵我問東問西這麼囉嗦,氣得我跟他大吵了一架。
後來想想,我們倆的關係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變壞的。
沒過多久,他就開始賭博,十頭牛都拉不回,到最後連命都丟了,唉……”
李芷聽完秦宇和徐老師轉述袁永前妻的那些話,將白天的印刷廠之行結合在一起,
腦海中好多靈感在冒頭,馬上能拚湊出點什麼,隻不過一時間無法徹底理清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