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王秋母親激動地連比帶劃,
“我看得清楚得很,死都不會忘記。
那惡鬼頭上長角,熊是不可能長角的!”
胡文榮還想說點什麼,突然,邊上插進來一道蒼老且傲慢的聲音:
“你們彆為難小胡了,他還不是正兒八經的村長,還沒得到蒼靈神的認可。
讓他去神廟求簽,強人所難了。”
一群人回首,隻見三個白發長須的老頭,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而來。
胡文榮一看,表情先是僵了一下,很快就換上恭敬的神色,叫了一聲:“族老早。”
原來,這三個白發老頭就是村裡地位斐然的族老,難怪氣勢不一般。
三個老頭帶著人走到胡文榮麵前,圍成一圈,不客氣地將他包圍其中。
其中一個穿灰色中山裝的老頭先開口:
“小胡,村裡發生這麼大的事,你也不來跟我們說一聲,是嫌我們老了,沒用了嗎?”
這話一聽就是來者不善。
胡文榮臉色肉眼可見地愈發蒼白,趕忙擠出一絲笑意,解釋道:
“王老,您誤會了。
昨天事發突然,我和堂哥急著救人,沒來得及向您幾位稟報。”
“你沒時間,難道不會讓彆人傳個話嗎?”王族老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厲聲嗬斥,絲毫沒給胡文榮麵子。
胡文榮臉色更加難看,可絲毫不敢表現出不滿,隻能抹著冷汗,不停地道歉。
邊上另一個姓李的族老開口:
“胡鼇在的時候,沒少悉心栽培你。
怎麼做事還是這麼毛毛糙糙,沒個章程?
你這個樣子,讓我們怎麼放心把村長的位置交給你?”
剩下那個姓於的族老也跟著數落了胡文榮一番。
可憐的胡文榮,如同犯錯被一群老師逮住、當眾狠批的學生,尷尬得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三個族老好像不太喜歡胡文榮,並不想讓他接村長。”秦宇低聲對徐老師道。
如果三個老頭單純隻是對胡文榮這次做法不滿,完全可以私下和他談。
像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狠狠下胡文榮的麵子,完全沒考慮過會嚴重損害他在村民心中的威信。
徐老師點點頭,也有相同的感覺。
“對了,文榮,胡鼇的事怎麼樣了,能入土了嗎?”為首的王族老話鋒一轉,問起了胡村長的葬禮。
他不問還好,一問,胡文榮更加慌亂,支支吾吾差點說不出來。
見狀,不止三位族老,周圍村民看胡文榮的目光也起了變化。
“文榮,你也應該知道,
曆任村長受蒼靈神庇佑,任何邪祟不敢侵犯。
若其死後不能入土為安,那定是觸怒了神靈,遭到神靈的懲罰!”
王族老的話讓胡文榮悚然一驚,正不知所措,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王族老多慮了。
我二叔之所以無法安心入土,並非觸怒神靈。
相反,他正是受到神靈啟示,擔心雪村和大家,才無法安心入土。”
眾人朝著聲音來源望去。
隻見胡長吉快步走來,身後還跟著好幾個昨日同他一起進山的青壯年。
胡長吉帶著這些人迅速往前,擋在胡文榮麵前,將他從族老們咄咄逼人的包圍圈中拯救出來。
“哥,你來了!”胡文榮不由得鬆了口氣,欣喜地喊道。
“胡長吉,你剛才這話什麼意思?”王族老盯著胡長吉,目光陰沉。
“山裡確實有夜叉,我親眼看到了!。”胡長吉直言不諱。
此話一出,如巨石入水,激起千層浪花。
周圍村民頓時炸了鍋。
“哥!”胡文榮吃驚地望著他,
“你真的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