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長解釋了不勸退王洋的前因後果。
聽完之後，老師也無話可說，隻能悻悻道：
“沒想到王洋家裡還有這麼個古裡古怪的哥哥。
估計王洋好幾次虐殺癩蛤蟆，都是跟他哥學的。
王洋媽媽做的對，不該再讓這個哥哥和王洋接觸，對年幼的孩子造成不好的影響。
哎，梅素素，你沒事吧？
園長，您看看，王洋都把人給嚇傻了！”
老師見梅素素一直呆立在邊上，聽著她和園長交談，臉上還殘留著死蛤蟆的痕跡，不由得有些同情她。
她當然想不到，此刻的梅素素不止是被嚇壞了這麼簡單。
“我沒事，謝謝。”梅素素回神，趕緊回應，腦海裡想的卻是——
被虐殺的癩蛤蟆……
臉上有缺陷的王洋哥哥……
被母親趕出家門，租房單過……
這些細節組合在一起，讓她聯想到了謝永剛剛提到過的504男！
園長和老師聊完後，各忙各的去了。
梅素素沒有心思乾活，胡亂擦了遍廁所，眼睛一直往王洋所在的教室方向瞟。
等了許久，終於讓她等到了機會。
王洋果然是個不省心的，趁著活動課時老師不注意，獨自溜走，跑進了離廁所不遠的小花園裡。
梅素素趕緊跟了過去，找到他時，不由得一陣惡寒。
小男孩正掐著一隻癩蛤蟆，用石頭使勁劃它背上的皮膚：
“青蛙，你跑不掉了！
嗬嗬，我要剝掉你的皮，做成藥……”
梅素素強忍著不適，小心翼翼地上前，說道：
“可這不是青蛙，是癩蛤蟆。”
王洋回頭，見不是老師，頓時鬆口氣，繼而看看自己手裡的癩蛤蟆，叫道：
“你胡說，這就是青蛙。
四條腿，大肚子，還會一蹦一跳，和哥哥的那些青蛙一樣啊！”
王洋的話讓梅素素呼吸微促。
這孩子歲數尚小，還不會分辨青蛙和癩蛤蟆的區彆。
他哥哥抓來青蛙剝皮，還試圖做成藥什麼的，他就有樣學樣，抓了蛤蟆當成青蛙虐殺。
梅素素努力保持鎮定，指了指自己的麵頰，繼續用聊天的口吻問他：
“你哥哥是不是臉上有塊黑斑？”
“你怎麼知道？你認識我哥哥？”王洋畢竟還是個小小孩，完全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個“保潔阿姨”在套他的話。
梅素素壓製住心臟狂跳，又問了他關於其哥哥名字以及相貌的進一步細節。
通過王洋描述他哥哥的年齡、發型、大致相貌以及極具特色的坑窪皮膚，
梅素素完全可以肯定，王洋的哥哥王海就是504那個男的！
然後，她就有點糊塗了。
不對啊，
按照王洋的描述，他哥哥剛從家裡搬出去沒多久，還活得好好的，更沒犯什麼事。
可504男分明不是活人。
難道，警察弄錯了嫌疑人，錯把百合公寓裡彆的家夥當成的青蛙殺手。
實際上，真正的青蛙殺手是504男。
三年前，他的一把火，不僅燒毀了公寓，連帶著自己也葬身火海。
王洋年紀小，他哥哥死在火災裡的事，父母瞞著他。
這樣的解釋，似乎比較合理。
唯一無法說通的是，王洋說他哥哥才從公寓裡搬出去沒多久……
不過很快，梅素素就找到了解釋——
王洋最近看到的王海並非活人，而是鬼魂。
孩子年紀小，分不清活人與鬼的區彆，還以為哥哥依舊活著。
王海即使死了，還不消停，
不僅還在殺人，甚至影響到了自己弟弟的行為。
終於理清了前因後果，梅素素興奮得差點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