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繼續，就在這時，
有人冒著夜雨走進快餐店。
好不容易有客人上門，劉芹隻能暫時先憋住火，對著那人擠出笑臉：
“喜歡吃什麼，進來看看。”
那人從夜色中走到燈光下，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穿著件藍色工服，頭上還戴著安全帽。
看這打扮，或許是附近那個工地的工人。
他走到擺放著現成菜色的櫃台前，挑了梅菜扣肉和紅燒帶魚兩個菜。
老何殷切地把菜端起來遞給他。
“老板，這裡有炒菜嗎？”男人似乎並不滿足，繼而問道。
“有，牆上有菜單。”老何馬上回應。
快餐店除了現成的菜色，晚上還提供炒菜。
老何每天會根據買到的食材，把炒菜的名目、價格寫好，掛在牆壁上，供客人挑選。
男子一聽，立馬走到菜單前，眯著眼睛看了一會，接著便開始點菜：
“給我來個土豆紅燒鯧魚，蛤蜊三鮮湯，五香烤牛肉……”
劉芹在邊上聽著，一開始還麵帶笑容，漸漸的，皺起了眉頭，
快步走到老何身邊，悄悄指了指男人，低語了幾句。
秦宇離夫妻二人不遠，大致聽到了她的話。
劉芹覺得這人穿著工裝，一看就是個打工的，不像有錢人，
點的卻都是價格不菲的海鮮、肉菜，彆是奔著吃霸王餐來的。
老何臉上也閃過猶豫。
片刻之後，他咬著牙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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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可貌相。
現在工地上賺得可不少，說不定人家剛發了工資，想好好犒勞犒勞自己呢。”
見劉芹還想說什麼，他馬上又道：
“兒子的病要花錢，那個人的錢還得繼續給。
這麼一大筆生意，你真不做？”
這句話明顯觸動了劉芹，她從一開始的懷疑，變成了猶豫，到最後妥協：
“也是，上次聽那工人吹，他們一個月賺一萬多。
乾活辛苦，偶爾吃頓好的，倒也不奇怪。”
夫妻二人達成一致，於是一個專心記錄男人點的菜，一個到廚房開火，準備炒菜。
秦宇跟著也忙了起來，洗菜、切菜，一刻不停。
菜端上來後，這個客人又要了啤酒，坐在那有滋有味地喝了起來。
他這一坐，吃吃喝喝，就是兩個多小時。
中間甚至又加了兩個菜。
秦宇望著外麵越來越暗的天色，暗暗朝著這個客人翻白眼。
心說，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獨自一人，能吃喝這麼多，這麼久的。
他擔心回去越晚越不安全，同時還惦記著正在經曆第二次死亡威脅的楊鐵合，根本坐不住。
正想問問老何，時間不早了，已經超過平時下班的點，他能否先一步離開，
結果一回頭，對上的卻是老何隱隱發黑的凝重麵色。
“怎麼了，老板？”秦宇走過去，小聲問他。
“不好了，小秦，”老何聲音微微發顫，
“搞不好真讓你劉姨說中了。
這個人不對勁，說不定，真是故意來吃白食的。”
一旁，劉芹的麵色也黑如鍋底。
這時，那男的搖搖晃晃地舉起手，朝他們喊：
“老板，再來三瓶啤酒，炒幾個菜，待會我打包帶走，嗝……”
老何終於忍無可忍，走上前，說道：
“客人，天色不早了，我們要打烊了。
你還要炒菜，去彆的店看看吧。
先把咱們這的賬結一下，好吧？”
“結賬？哦，對了，結賬。”男人裝模作樣地在身上各個口袋裡一陣摸索，然後滿臉歉意地搖頭，
“哎呀糟了，我忘記帶手機，也沒帶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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