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籠罩在黑色雨衣下的惡鬼,在顧靜影離開後沒多久現身,徑直走進了圖書館。
大樓緊鎖的大門對他來說形同虛設,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五樓。
李母被複仇的女鬼們掐住脖子抓撓,血糊了一臉,快要撐不住時,
忽覺原本就陰森無比的四周,
溫度進一步驟降,仿佛從初冬躍入嚴寒,凍得人直發抖!
女鬼們也察覺有更可怕更強悍的鬼氣突然降臨,
一個個都停止了手裡的動作,驚恐地回首看向門口。
李母奮力抬起頭,趕緊抹掉迷糊了眼睛的血液,也無比期盼地往同一個方向張望。
人和鬼們同時看到一道黑黢黢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隨著其一步一步無聲逼近,他麵龐上恐怖的腐爛膿瘡和扭動的蛆蟲逐漸清晰可見。
甚至隨著走動,腐肉和蛆蟲還在不斷掉落,露出森白骨頭。
見狀,同為鬼物的女鬼們全都露出驚駭之色。
相反,身為活人的李母卻驚喜萬分,掙紮著起身,指著女鬼們朝那黑衣惡鬼大喊:
“你來了!太好了!
快幫我收拾這些該死的賤人。
她們差點害得我兒子魂飛魄散!
我要讓她們永世不得超生,還有剛才那個逃走的,更是不可饒恕,
我要把她抓回來剝皮抽筋,挫骨揚灰,再把她魂魄撕成碎片!”
她身後不遠處,縮成一團的李牛鼻魂魄原本在女鬼們的打壓下,變得快要破碎消失。
此刻終於得到喘息,勉強維持,跟著他老娘一起憤怒嘶吼:
“對!這些賤人居然敢反抗,敢不聽老子的話,
統統把她們打得魂飛魄散!”
女鬼們感受到迎麵走來的黑衣惡鬼的強悍氣勢,驚恐萬分,紛紛扭頭想逃。
可沒逃出幾步,就被從後方飛過來的塑料繩一個個套住脖子。
繩子沒有任何支撐點,就懸屋頂上,
女鬼們全都雙腳離地,被吊在半空中。
她們明明都已經死了,可還是猶如活著一般清晰地感受到脖子快要勒斷的劇痛以及更加痛苦的窒息感。
一個個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
“哈哈,好,好,吊死她們!
全都吊死她們!”
李母高興得直拍手掌,回頭看向兒子,原本想詢問他還好嗎?
結果,看到兒子望著被懸吊半空、苦苦掙紮的女鬼們,
雙眉緊皺,似乎回想起了什麼,猛然發出一聲驚駭大叫,連滾帶爬逃了開去。
“兒子,你怎麼了?”李母不解的同時,心裡忽然浮起了一抹不祥的預感。
不知為何,吊住女鬼的那根繩索看上去頗為眼熟,
讓她回想起了兒子上吊用的那根繩子,與此看上去無論粗細還是質地,完全一樣。
“媽!快跑!
是他、是他殺了我!
用繩子把我活活吊死!”
李牛鼻對於自己如何死的記憶原本一片空白,直到看到黑衣惡鬼把女鬼們吊上去的刹那,才終於回想起臨死那一刻的遭遇。
他驚恐萬狀,忘了自己是能飄蕩的幽魂,像瀕死前那一刻般慌得手腳著地,連滾帶爬往遠離黑衣惡鬼的方向逃跑。
“什麼?”儘管心中已經有了不祥的猜測,可聽兒子說出最恐怖的事實,李母還是懵了,
“不、不是施詩殺的你?”
她從不相信兒子會自殺,一直堅信是有人殺了他。
可警方最終得出了自殺的結論,理由是經過調查,她兒子上吊時,圖書館五樓就他一人。
她不接受這個結論,既然警察不得力,那就自己想辦法。
用常規手段肯定不行,那她就用彆的路子。
她祖母是老家那邊遠近聞名的神婆,頗為精通一些詭異術法。
尤其擅長製作驅使紙人,曾有意想培養她當接班人,傳授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