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長住解剖樓裡的龔裕與這地方鬨鬼事件有關聯後,秦宇給他寄了封匿名信。
信裡寫著,死去的湯喜泉,變成了骷髏鬼,跑出解剖樓,製造了3號寢室樓的碎屍案。
現在與他們合作的袁守業發現,
龔裕收到信後,先著急忙慌地跑去浸泡池查看情況,
接著又去公墓祭拜去世的父母,
最後買了朱砂、公雞等物返回學校。
秦宇懷疑他晚上會在浸泡池裡搞動什麼動作,就拜托袁守業弄來微型攝像機,設法放到浸泡池裡。
可這事沒那麼容易。
浸泡池的鑰匙一直掌握在龔裕手裡。
袁守業盯了老久,還始終沒找到機會從他手裡弄到鑰匙,把攝像機放進去。
見這一招不行,秦宇隻能另想途徑。
此刻是晚上九點四十五,距離夜自習結束僅剩一刻鐘。
昨晚,
顧靜影以身入局,給了他很大的啟發——
隻要在晚上十一點寢室鎖門前返回,都不算違規。
斟酌一番後,他決定如法炮製,說服李見山,在解剖樓熄燈到十一點前這段時間,想方設法留在此地,看看龔裕到底搞什麼鬼,從而弄清楚他的立場。
反正,他們這一組情況特殊,回到寢室反而更加危險。
昨晚,胡澤讓骷髏鬼去對付自己的母親,他們僥幸一夜平安。
可這家夥連自己母親都殺,足見其喪心病狂到了極點。
今晚回寢室,對他們來說,絕對危險重重。
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搞定骷髏鬼,
讓胡澤失去助力,就再也無法輕易傷人。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沒多久,就到十點了。
解剖樓準備熄燈,在此學習的學生們紛紛收拾東西離開。
秦宇和李見山也裝模作樣地背著包走出教室,接著便趁人不備,躲進了一樓廁所隔壁的小儲藏間。
這小儲藏間的門平時是鎖著的。
但今晚,同樣決定留下來的袁守業設法弄來鑰匙,偷偷打開了門,躲在那等他們兩人。
學生們走得很迅速。
不一會兒,整座解剖樓就徹底安靜下來。
各間教室以及走廊裡的燈先後熄滅。
隻有龔裕一個人長住的值班室,透出黯淡燈光,仿佛深沉汪洋大海中漂泊無依的一葉孤舟。
一樓走廊裡,一束慘白的手電光芒來回掃視,與之相伴的還有沉悶的腳步聲。
“龔裕在檢查還有沒有人沒離開。”袁守業壓低聲音說道,
“不過他應該不會來檢查這裡,頂多看看教室和廁所。”
正如他所說,外麵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在樓道底端的廁所停留片刻後,逐漸遠去。
謹慎起見,三個人又耐著性子等了五六分鐘,確定外麵真的沒有動靜了,才由袁守業走過去,悄悄打開門,探出腦袋張望。
嗖地一下,剛探出腦袋的他趕緊又縮了回來,一臉驚嚇。
“怎麼了?”李見山也跟著嚇了一跳。
“剛看到龔裕提著公雞和彆的東西從值班室走出來,差點被他看到!”袁守業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
他做夢都沒想到,
有朝一日,自己會跟個賊似地和兩個男生一起躲在自己工作過的地方,監視自己其中一個同事。
而且,從今天白天開始,他就有點魂不守舍。
因為,他委托調查胡澤母親楊麗的私家偵探一大早就給他發來消息說,
楊麗遭遇搶劫,遇害了!
早些年,袁守業三天兩頭請假,親自盯著楊麗。
可這並非長久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