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縣城湧泉ktv門口,陳陽牽著呂嫻的手,看著門口光芒閃爍的霓虹燈,彩色的燈光,晃的陳陽和呂嫻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五顏六色的燈光,照在陳陽和呂嫻的臉上,映照出千般色彩。看了一會,陳陽和呂嫻推門而入。“歡迎光臨湧泉!”門口迎賓的妹子,大冷的天氣,依然是穿著一身緊身的旗袍,好在這裡麵開著暖氣,倒是也不會讓人覺得那麼冷,陳陽目不斜視,呂嫻倒是看了兩眼兩邊的迎賓妹子,看看這倆貨,長相自然是遠不能和呂嫻相比,就連身材,也和呂嫻相差甚遠。呂嫻下意識地挺了挺胸,那意思很明顯:“看見沒,這裡麵的就這種水平,你給老娘放聰明點,應付完了,咱們就準備打道回府了。”
陳陽也不敢亂看,主要是這裡的燈光,雖然是不如門口那種五光十色的,對眼睛有很大的汙染,但是進來以後,這裡的燈光都特彆亮,平時都很注意保護自己視力的陳陽,自然也是微微眯起了眼睛,作為警察,有一個優秀的視力,可以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所以,以往任何時候,陳陽都特彆注意對自己眼睛的保護,看到這裡的光汙染這麼嚴重,其實陳陽現在就想掉頭就走。
呂嫻似乎以前從來沒到這種地方來過,其實以前所裡查過黃賭毒的,當然了,毒品可能還沒有查過,畢竟港口派出所那裡,雖然在名義上一樣屬於是天都市警察局的下級單位,但是查處毒品這種案子,在整個天都市還沒有發生過,自然在這個小小的派出所,誰都還沒有見過任何一種毒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天都市警察還是非常幸運的。而陳陽家裡所處的這個小縣城,那是比天都市更小的行政地方,對於毒品,大家也隻是在電視上聽說和見過,至於生活中,在元嶺縣這個小地方,陳陽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地方發現過吸毒人員和毒品的,當然,也可能以前查處過,但是估計涉案的量不算大,或者是為了維持社會的穩定,當地電視台並沒有進行播報,所以,平常百姓自然是無從得知的。
陳陽一個剛剛工作半年的大學畢業生,自然也是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原因其實特彆簡單,就倆字,沒錢。陳陽以前上學那會,每個月都是靠著爸媽給的生活費在過日子,雖然陳陽也是省吃儉用的,但是每個月其實攢不下來多少錢。在外上學,每個月的吃飯還有學習用品的花費真是不少,陳陽已經儘可能地隻是在學校食堂裡吃最便宜的飯菜了,每個月的生活費還是需要至少七八百塊錢。雖然每次和家裡打電話的時候,劉淑英總是說,讓陳陽在學校裡一定要吃飽吃好,保證自己有充足的營養,在學校裡好好學習,但是陳陽基本上就是以吃飽為主,每天的生活費,一般都是被陳陽控製在了十五塊以內。這個價格,也就是剛剛好足夠陳陽吃飽飯,想吃的好一點,這點錢,怕是一頓飯都夠嗆。所以,每個月,陳陽家裡給的生活費,陳陽總是還能省下來一部分,用於自己學習方麵的開支,或者是作為一些備用金,一旦自己遭遇到了比如生病,或者是學校突然需要學生繳納一些額外的費用,一般陳陽都是從這些省下來的錢裡麵來支出的。大學四年,陳陽可從來都沒有主動朝家裡多要過一塊錢。每次回家,遇到父母問自己在學校裡生活費用夠不夠的問題,陳陽也是永遠隻會回答沒有問題,給的錢自己已經夠用了。懂事的陳陽,心裡麵很清楚,父母承擔自己的學費,就已經不容易了,雖然上的是警察學校,學費國家全免,但是住宿費還有雜費,還是需要家裡負擔的,陳陽沒有彆的能力,就隻能是讓父母為自己少擔憂一些,儘量為父母減少他們的壓力。
因此,對於這種娛樂場所,陳陽以前上學的時候,就從來都沒有去過,哪怕是後來大四畢業那年,班長組織全班同學去ktv通宵唱歌,可是陳陽還是借口自己有事,自然也是沒有去成。其實陳陽就是為了省點錢,之前大家商量過了,那次全班聚會,每個人出資五十元,對於陳陽這個恨不得一塊錢都能掰成兩半花的人來說,五十塊錢,已經足夠陳陽好幾天的生活費了,隻是玩一個通宵,然後就是唱幾首歌,再喝點啤酒,吃點點心,一下子就花出去,確實是讓陳陽能夠心疼好久的,自然是不願意去的,所以,直到最後畢業前的那天晚上,陳陽依然是沒有去成,班裡和陳陽一樣情況的同學,其實還有一二十個,大部分的家庭情況都差不多,也都是普通的工薪家庭,或者說是家裡的父母都比較困難,兒女們也都更加懂事孝順,知道家裡人的不容易,選擇不去這些地方白花錢,大家隻是在最後一個晚上,各自在寢室裡,一起喝了點飲料,總共也不過花了才五塊錢而已,而這些同學,則是戲稱,那些出去玩的同學,叫做畢業大聯歡,而他們這些選擇在學校裡組織畢業晚會的,則是叫做畢業小酌,儘管人數不多,但是當天晚上,同學們都哭了,一個個臉上全是淚痕,而隔壁其他畢業班的同學,聽到陳陽他們這裡的動靜後,也是差不多,許多同學也都是抱頭痛哭,聽說那一晚上,寢室樓裡仿佛鬨鬼了一樣,一晚上都不得安寧,直到第二天一早,等到出去玩的同學們回來後,大家才慢慢恢複了正常,而且大家好像都忘記了這件事一樣,居然沒有一個人提起頭天晚上的事情,直到每個人都去拍完了畢業照後,大家拿上自己的畢業證,真的再次說了一聲珍重之後,就各自走向自己分配好的崗位,而陳陽,自然是一個人踏上了火車,就直接到了天都市港口派出所這裡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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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陳陽再次站在ktv門口的時候,往日的記憶又再次浮現在陳陽的腦海中,陳陽的感慨一點也沒有減少,正在陳陽還在緬懷自己的過去的時候,門口再次來了一個人:“喲,這不是陳陽嗎?現在在哪裡發財呢,來了怎麼還不進去?”陳陽看著站在自己麵前,一身得體的休閒服,看著就不便宜的樣子。“怎麼的,老同學都不認識了,我是張翔啊,還記得不,看看,我這身怎麼樣?範思哲的休閒服,也不貴,幾千塊吧,哥們,現在在哪混呢?”陳陽還沒有開口,其他幾個剛剛到的同學,聽到張翔這麼說,一下子圍了過來:“喲,張翔你可以啊,都混上範思哲了,這是在哪裡混呢,也帶帶我們幾個發財唄?”陳陽看著一群同學吹捧人群中間的張翔,頓時感覺自己和他們格格不入,站在這裡陳陽幾乎有種想要逃離的感覺,張翔卻是有些得意忘形:“怎麼樣,陳陽,你還沒說你現在乾啥呢?要不要去跟我混,我現在可是海關緝私處工作呢,每個月的收入都好幾萬的,要不要我幫你運作進來,大家一起發財。”陳陽的眉頭皺了皺,雖然陳陽不清楚,海關的工資是不是有這麼高,但是直覺告訴陳陽,恐怕這個老同學的屁股底下並不乾淨,陳陽身邊的呂嫻,倒是準備開口了,卻被陳陽一把拉住,大家畢竟還是同學,萬一撕破了臉皮,以後就不好來往了。這些同學,在門口這裡就互相吹捧著,而陳陽就好像個局外人一樣,靜靜地看著這群昔日的同學,在這裡一直胡吹濫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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