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黃岑已經被馬鵬飛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對於黃岑來說,自己今後的人生,基本上就算是已經被馬鵬飛給抓在了手裡了,而且通過黃岑在市委的位高權重,也可以為馬鵬飛提供更多的便利,大家都不是傻子,很快,黃岑就明白了馬鵬飛的深遠打算,雖然黃岑急的不得了,很想拿回自己的視頻證據,但是馬鵬飛可不傻,早就把這些錄像複製了上百份,而且都分彆存在不同的地方,就算是被黃岑銷毀了其中的幾份證據,但是這些錄像,隻要有一份出現在市委辦公室任何一個人的辦公桌上,黃岑都知道,迎接自己的,會是一個什麼下場。因此,黃岑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輕舉妄動,因為自己的命運,此時已經完全被馬鵬飛握在了手心裡,隻是從此以後,黃岑幾乎再沒有給黃允塘提供任何的便利,這個小兔崽子,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如果不是黃允塘聯合外人給自己下藥,黃岑也不至於晚節不保,如今麵對著警察,黃岑說起這段往事後,似乎一直以來,隱藏在黃岑心底裡最深處的委屈,終於是得以釋放出來,說到後來,黃岑的臉上滿是憤恨,看著陳陽和呂嫻,似乎是麵對著紀委的那些人一樣,黃岑此時淚流滿麵:“兩位同誌,我能提一個要求嗎?”
陳陽和呂嫻互相對望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疑惑,自己隻是負責查案和抓人,關於後續會如何處理黃岑祖孫,這個問題,好像是紀委和市委等等領導的決定,這個黃岑是不是急昏了頭了,以為自己和呂嫻是紀委的乾部了?呂嫻剛想著拒絕黃岑,反正自己肯定是無能為力的,不過,卻被陳陽給攔了下來:“看看他說什麼,沒準是對案子有幫助的呢。”呂嫻經過和陳陽一年多的配合搭檔,如今對於陳陽的任何決定,呂嫻似乎都已經不喜歡有任何的思考了,在呂嫻的心裡,陳陽比自己可聰明多了,凡事多聽聽陳陽的意見,呂嫻認為肯定是沒有壞處的。雖然是有些武斷,但是自從呂嫻認識陳陽之後,似乎陳陽還真的沒有讓呂嫻失望過的。
呂嫻看看黃岑有些灰敗的臉色,知道這個半老頭子,如今的心氣已經被自己和陳陽完全打趴下了,大概是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了,所以,就連呂嫻也隱隱感覺到了,案子查到這個程度,似乎勝利的曙光,就在自己眼前了。於是,呂嫻略作思考的樣子,畢竟,呂嫻的警銜還是不低的,而且看起來年紀也比陳陽更年長一些,所以,這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假如是有外人在場,每次陳陽都是讓呂嫻先開口的,畢竟尊重自己的前輩,也是一種美德,而且,從陳陽上班開始,呂嫻就負責帶著陳陽上班,算是陳陽在工作上的引路人,雖然呂嫻自己覺得,好像自己對陳陽沒有太大的幫助,反倒是從陳陽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但是站在陳陽的角度,還是願意對呂嫻展現出自己最大的尊重,不管是作為師徒還是愛人,陳陽向來都不喜歡強迫任何人的意願。
陳陽的話,算是給了黃岑一個答案,黃岑自己也知道,如今陳陽和呂嫻幾乎已經拿到了所有的線索,自己犯罪事實也基本上算是已經板上釘釘了,留給自己交代的機會已經不多了。黃岑可不是那群傻蛋黑社會,沒錯,雖說黃岑一直是在給炸天幫當保護傘,但是在黃岑的心裡,那些人,其實都是些傻蛋,作為市委的領導,黃岑一直都很明白,不管黑社會有多強,背景來頭有多大,和政府對抗的存在,到最後,都免不了被警察連根拔起的結果,隻是,黃岑還以為,炸天幫至少還可以存在好幾年,而自己的歲數也不小了,說不定,自己將來還可以平穩落地,到那時候,沒準黃岑早就已經離開天都市,要麼去南邊的港城,要麼就是去到國外,最好是和國內沒有引渡協議的地方,到那時,管他洪水滔天,反正自己是沒事了。但是黃岑怎麼都沒有想到,就是因為自己的縱容,還有炸天幫的那幫廢物的驕縱,讓自己的孫子,黃允塘,不知道一點收斂,結果就被陳陽打開了突破口,而且像是隻鬣狗一樣,緊緊咬住這個缺口,一下子就突破了案件的不少核心,這麼快就查到了自己的身上。黃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覺渾身冰冷無比,哆嗦了半天,黃岑艱難地拉開了自己辦公室的抽屜,呂嫻見到黃岑的這個動作,大喝一聲:“乾什麼你,不要動!”說著,呂嫻下意識地就摸向自己腰間,可惜,很快,呂嫻就不得不接受一個現實,自從自己到了所裡後,好像已經好幾年都沒有摸過槍了,看著黃岑在抽屜裡一陣摸索,然後拿出來一隻煙盒,還有一隻小巧的打火機,上麵印著一個美人的樣子,看起來,這老小子,平時玩的也是挺花的。
黃岑看著呂嫻一臉的緊張,到了這個時候,黃岑反而全身都放鬆了下來,本有些哆嗦的手,拿著煙盒和打火機的時候,反而一下子平靜了下來。打著火,黃岑美美地吸上一口香煙,陳陽看見了,沒想到,這個老東西,已經在炸天幫那裡拿了不少錢,倒是蠻節省的,抽的煙,也不過是十八塊一盒的普通香煙,看來平時也是挺低調的,不然的話,也不可能給炸天幫做了這麼久的保護傘。黃岑吸煙很慢,不過,這會陳陽和呂嫻都不著急了,陳陽留下呂嫻在這裡看著黃岑,反正是個糟老頭子,憑呂嫻的身手,就是一個壯漢,也未必是呂嫻的對手,更何況是個六十多的老頭子。很快,陳陽帶著手上已經被緊緊拷住的黃允塘到了這間辦公室,看見黃允塘進來,黃岑的臉上表情一瞬間十分複雜,有失望,有憤怒,更有著很多的憤恨,如果不是這個不孝子孫,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陷的這麼深,要說恨,黃岑現在恨死黃允塘了,但是這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子,黃岑雖然舉起了桌子上的水晶煙灰缸,但到底還是沒有砸下去,不知道是真的舍不得,還是考慮到身邊還有兩名警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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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允塘張張嘴巴,現在他是真的後悔了,早知道就不去賭博了,但是世上哪有後悔藥可以吃的,看著黃岑在吸完了最後一口煙,將煙蒂狠狠地碾滅在煙灰缸中,然後認命地伸出自己的雙手,頹然地說著:“走吧,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該告訴你們的,我都已經交代完了。”黃允塘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是沒救了,也好像認命一般,臉色一下變得慘白無比,就連呼吸都有些亂了節奏。呂嫻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走吧,他是嚇壞了,可惜了,好好的一個人,全被賭博給毀掉了,哎!”
這個時候,除了在辦公的人外,市委辦公室這裡,不少人看著黃允塘祖孫全被拷住雙手帶走,全都竊竊私語:“這倆人是怎麼了,犯法了嗎?”?“快走,彆人的事少打聽,以免惹火上身!”陳陽和呂嫻開著車,很快帶著黃岑兩人回到所裡,因為筆錄早已經做完了,而且全都被記錄在案,不過,還需要一定的程序,因此,直接將兩人分彆送到審訊室裡,然後將兩段錄音交給了審訊的同事,說真的,這個案子辦到這個程度,其實陳陽的心裡也沒有多少破案的喜悅,反而是感到了無儘的疲憊。
案子的經過,陳陽向所長彙報完成後,所長隻是讓陳陽和呂嫻休息兩天,第二天上午,所長找到陳陽:“你和呂嫻準備一下,這次的案子不小,市委領導需要你們親自去做一下案情報告,車子在院子裡等你們,等會你和呂嫻去市委做一下案情通報,好好乾,我看,要不了多久,你和呂嫻都可以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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