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實驗室的空氣驟然凝固,少年手中的時熵碑文泛起幽藍光芒,每一道紋路都如同活過來的血管般蠕動。
林宇的晶體碎片突然劇烈發燙,仿佛在呼應某種血脈深處的召喚。
少年站起身,他的動作與林宇完全同步,甚至連發絲顫動的軌跡都如出一轍。
“這不可能...”雲奚的手指在全息鍵盤上瘋狂敲擊。
“生命特征匹配度99.7,但基因序列顯示他是獨立個體——不,更像是林宇的逆向投影!”陳默的灰霧鎖鏈自發纏繞在手臂上,血紅色霧氣蒸騰而起。
“他身上的氣息...和黑袍人最後的數據流一模一樣。”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碑文突然懸浮至空中,分解成十二枚流轉著黑色流光的符文:“觀測者的悖論,終究要由觀測者自己終結。”
符文瞬間刺入地麵,實驗室的牆壁化作透明的時間膜,無數平行時空的片段在其中交錯閃現——某個時間線裡,少年帶領機械軍團踏碎星門;
另一個世界中,林宇戴上黑袍人的麵具,將光刃刺入陳默心臟。
“這些都是即將發生的未來。”
少年抬手觸碰時間膜,被指尖觸及的畫麵瞬間崩解成數據流。
“而我,是被虛時之網排斥的‘負觀測者’。當黑袍人用林宇的基因製造容器時,也誕生了用來平衡因果律的鏡像體。”他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現在林宇身後,冰涼的手掌貼上他的後頸。
“現在,該回收屬於我的部分了。”
林宇的光刃本能地向後揮去,卻在觸及少年的刹那被吸入掌心。
少年的身體開始吸收光刃的能量,七彩光芒順著他的手臂湧入碑文:“看到了嗎?你所謂的力量,不過是我借給你的鑰匙。”
陳默的灰霧鎖鏈如靈蛇般纏向少年咽喉,卻在距離半寸處凍結成冰晶,“熵噬體的寒氣...你控製了那個怪物?”
實驗室的地麵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縫隙,漆黑如墨的霧氣從中湧出。
林宇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在蘇醒,童年記憶裡深埋的片段如潮水般湧來——星門爆炸的火光中,兩個嬰兒同時墜向不同時空;
黑袍人在實驗室低語:“正與負,光與影,必須同時存在...”
“虛時之網的真正目的,是困住熵噬體和它的宿主。”
霍爾德殘留的金色粒子突然在空中凝聚成虛影,聲音帶著跨越時空的滄桑,“當年的實驗不僅創造了林宇,也誕生了熵噬體的容器。黑袍人用虛時之網將兩個容器分彆困在不同時間線,直到...”
老學者的虛影被少年揮手擊碎,“直到負觀測者突破封印。”
雲奚突然將震蕩發生器對準少年,卻發現儀器的能量被碑文吸收,轉化成束縛眾人的銀色絲線:“他在改寫物理法則!這裡的空間正在向虛時之網坍縮!”
少年的身體開始透明化,無數黑色粒子從皮膚下滲出,在空中組成縮小版的熵噬體:“當正與負相遇,就是宇宙重啟的時刻。林宇,把你的核心交出來吧。”
林宇感覺晶體碎片正在與碑文共鳴,一種撕裂靈魂的劇痛從胸口蔓延。
他突然想起黑袍人最後的話,強忍著劇痛將手按在碑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