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於青禾盤膝而坐,調理恢複之時,就聽見大門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她心中一凜,暗道一聲:“來了!”
迅速將林墨重新捆綁起來,並給他下達了:“原地等待!”的指令後,又讓小老虎先開啟隱身狀態,跟隨在她的周圍,這才急忙打開門出去查看。
走了兩步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回頭把房門鎖上,這才腳步匆匆地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
隻見血紅蒼穹之下的世界,一切都顯得如此蕭索荒涼,此刻已經大約晚上10點多了,但天空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化,令所有人都暗自心驚。
隻見一群衣衫襤褸的人圍在福利院門口,他們的眼神中帶著貪婪和絕望。
有些人試圖強行闖入福利院,與福利院的眾人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和衝突。還有一些人則在門口徘徊,不時地向裡麵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機會。
院長媽媽極力的阻攔,聲音顫抖卻堅定:“我們這裡都是孩子和老人,沒多少物資了,你們走吧。”
但那些人顯然不想空手而歸。
其中一個流浪漢最為引人注目,他身材高大,麵容憔悴,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堅定。
他站在人群的最前方,不斷地向福利院的眾人喊話,要求得到食物和住所。他的聲音充滿了哀求,但也帶著一絲威脅。
突然,這個流浪漢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
他猛地衝向福利院的大門,試圖用身體撞開它。
其他流浪漢見狀,也紛紛效仿,一時間場麵變得混亂不堪。
眼見著場麵向著不可控製的方向走去,且眾人已經被嚇得連連後退,甚至年紀偏小的幾個孩子已經被眼前的陣仗嚇得哭出聲來,一個勁兒地往年紀更大的孩子,或者是院長媽媽的懷裡躲。
隻是幾個年紀大一些的孩子也是陣陣的腿軟,院長媽媽亦是臉色慘白,連平時最勇敢的假小子葉之貞,也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驚得嘴唇直哆嗦。
孩子們生在和平年代,即使被家人們拋棄,條件艱苦,也沒有見過這種喊打喊殺的陣仗,就算他們以為是場遊戲,也一時半刻接受不了這麼大的衝擊。
於青禾知道不能再等了,就算要曆練孩子們也不急在這一時,於是不再多想,一步跨出擋在院長媽媽和福利院眾人的身前。
她目光冰冷地掃視著眾人,沉聲道:“你們再不停下,彆怪我手下不留情!”
那群人互相看了看,竟然哄堂大笑起來。
其中一個年紀相對大一些的、渾身破破爛爛的流浪漢探出頭來,齜著一口大黃牙,用猥瑣的眼光上下掃過於青禾的嬌軀,調笑般地怪笑起來:“小美女,你以為你是誰?現在這世道,誰搶到就是誰的。當然啦,如果你願意跟著我,我也可以分你一口吃的,怎麼樣啊?哈哈哈哈…”
一句話,引得眾人大笑起來,仿佛已經摘到了勝利的果實,好幾道猥瑣的目光已經掃向了福利院裡的孩子們,有的甚至控製不住地微微流出了口水。
於青禾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吩咐道:“孩子們,回去拿起你們的武器,準備戰鬥!”
而後淡淡地呼喚道:“蒼斕,擬態現身。”
隱身在於青禾周圍,早在那些卑劣的人類膽敢口吐侮辱之言,攻擊它的主人的時候就已經按捺不住的小老虎迅速以放大十倍的老虎的身軀現身。
衝著門外的人們就是一聲怒吼,直擊靈魂的虎嘯聲如排山倒海般咆哮著衝向了的門外的人群。
一瞬間,時間仿佛停止了,世界都安靜了。
門內外的眾人都驚得呆住了,嘴巴張的仿佛能一人吞進一個雞蛋。
連剛剛鼓起勇氣打算去拿武器的孩子們都不由得停下了哆哆嗦嗦的腳步。
門外的流浪漢們更是呆若木雞,撞門的人甚至還保持著撞擊的姿勢,滑稽地呈現出“金雞獨立”的姿勢來,有些離得近的,已經嚇得直接坐在了地上,更有膽子小的,已經隱隱從身上傳出了尿騷味……
於青禾麵無表情地看著這群人,冷冷說道:“現在滾,還來得及。”
那群流浪漢回過神來,臉上滿是驚恐,大部分已經隱隱有了退卻之意,但仍有幾個人不甘心。
之前那個調笑於青禾的流浪漢喊道:“大家彆怕,不過是隻大點的畜生罷了!反正隔著鐵門,它也出不來,咱們先想辦法弄死它,再衝進去也不遲!”
說著,他撿起一塊石頭朝著小老虎砸去。
小老虎蒼斕輕鬆躲過,眼睛裡閃爍起輕蔑又憤怒的光,再次發出震天動地的吼聲,縱身一躍,竟然毫無壓力地輕鬆越過了高高的鐵門,撲向了說話的那個人。
於青禾沒有阻止,眼看著蒼斕將那人撲倒,鋒利的爪子壓在他胸口,已經劃出了傷痕,鮮血直流。碩大的虎頭帶著極強的壓迫感,緩緩地靠近那人脆弱的脖頸處,打算等於青禾一聲令下,就一口送他上西天。從天而降的強大衝擊力直將那人壓得“撲”得一聲吐出一口血來,氣息瞬間就微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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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人群中有個上了年紀的老人站了出來,顫顫巍巍地哀求道:“姑娘,我們實在是餓極了,沒有辦法才這樣的。求你行行好吧……”
於青禾心念一動,她當然深知末世生存不易,但末世還沒有真正降臨,僅僅隻是過去12小時,哪有什麼所謂的餓極了的道理?說到底,還是覺得外麵的世道令他們惶恐不安,看福利院裡設施齊全,又都是些老弱病殘,才敢來挑釁罷了。
前世也是這些人,衝破了破爛的鐵門,占領了福利院,將福利院眾人趕走的趕走,圈禁的圈禁。
年紀大不好控製的就打跑、趕走,年紀小一些的就抓住,先打一頓立立威。
再往後,男孩子們就充做苦力,每天累死累活的尋找物資,但拿到手的僅僅隻有維持生命體征的一點點口糧,稍有不慎就被這群人打的遍體鱗傷。
女孩子們更不用多說,白天出去尋找物資,晚上被拿來泄欲,生不如死!
甚至連五歲的孩子都沒放過!
說他們是禽獸不如的畜生都是美化了畜生這個詞!
雖然他們之中的大部分也是這個群體的底層,也是被壓迫被奴役的群體,但這不代表他們就不會作惡!
相反的是,當他們遇到了比他們更底層、更弱小的其他人時,他們做的惡,甚至比那些掌權者更惡毒、更卑劣!
簡直叫人不忍聽、不忍聞,聽之作嘔!
她知道,這些人留下就是隱藏在福利院周圍的隱患,是毒瘤。
如果他們一直像之前那樣的橫衝直撞、蠻不講理,她正好可以趁機當作維護秩序時不經意地誤傷,借著蒼斕的攻擊吸引住大家的視線。
她再借機悄悄地將一縷帶著毀滅性的靈力放入他們體內。
一則可以將他們的行蹤隨時握在手裡,不怕他們惹出亂子。
二則也可以保證一旦他們有一丁點兒的異動,她的心念起,就可以令他們的死亡至。
但現在,他們中有人服軟了,這就不好辦了。
沒辦法占據上風位,就沒辦法名正言順地殺了他們,畢竟現在還沒有到真正的末世,福利院裡的眾人還是一群心懷律法的普通民眾,在沒有意識到末世的殘酷之前,是絕對接受不了一群人被殺害在自己眼前的。
為了孩子們著想,就算她想不管不顧的殺了他們以絕後患,恐怕也不太現實了。
一方麵是他們的服軟如果換不來饒恕,那少不得會破釜沉舟、魚死網破,她和小老虎的武力值有限,如果所有人都同時攻擊的話,一時間也清理不了那麼多人。如果有了漏網之魚,勢必會有遭受報複的風險。
光是報複倒也不怕,就怕報複的人出陰招、出損招,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潛伏在暗處,伺機反攻。
隻有千裡做賊,沒有千裡防賊的道理。
而且就算她防得住,孩子們和老人也不一定防得住。
所以斬儘殺絕的方法不妥。
另一方麵,還要顧慮到院長媽媽和孩子們的心情和接受程度。
先不說院長媽媽講究日行一善,積累福報的這種根深蒂固的觀念,所以絕對不會同意她這麼做,就說大家一上來就看到如此血腥暴力的畫麵,而且這個畫麵還是由她導致的。
很難保證他們不會產生應激反應。
喪失了人心,後續的保護工作就更加難以開展,得不償失。
思及此,於青禾略微遺憾地歎了口氣,“今天我可以放你們走,但以後彆再來騷擾福利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