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青禾一邊裝作非常渴望的樣子吸收能量,一邊又小心翼翼地控製著這些能量。
如果真到了馬上突破的契機,在這之前就必須要停下了。
她不可能為了收服一棵樹,而葬送了自己的未來之路。
隻是如果此刻放棄,給這棵樹一些時間,恐怕它一定會想辦法轉移陣地。
如若等下次再來,估計就再也找不到它了不說。
這樣好的契機也恐怕再遇不到了。
所以為了增加自己的籌碼。
於青禾才裝作一副不屑於同它交流的態度,急切而貪婪的上前吸取它的能量。
就是為了給它一種自己很需要這些能量,並且不吸乾它不罷休的錯覺。
於青禾咬牙感受著自己體內的能量波動,約摸著還能再吸收一會兒。
但事情宜早不宜遲,還是得儘快想辦法才好。
於是邊吸收能量腦中邊急速運轉,打算再逼這棵樹一把。
卻不料,那棵樹周身突然散發出一陣耀眼的褐色光芒。
緊接著,就見一顆類似於喪屍腦凝珠的褐色珠子慢慢地懸浮起來,飄飄悠悠地來到了於青禾麵前。
似乎在等待著她的決裁。
於青禾斜眼掃了那珠子一眼,冷笑一聲,不僅毫不理會,反而還在瞬間加大了吸收能量的力度。
引得那顆發著光的褐色珠子都有些周身不穩,開始動蕩起來。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之後,那珠子迫不及待的加快了速度,一個猛子紮到於青禾麵前,仿佛在催促著些什麼。
於青禾此時,才慢吞吞地抬起了頭,裝作疑惑不解的樣子,詢問道:“什麼意思?讓我放你一馬?那不可能!”
那顆珠子聞言,更加急切了,著急得就要往於青禾的手裡鑽去。
於青禾見此,往後退了一大步,警惕起來:“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要我契約你不成?”
看於青禾終於明白了它的意思,那顆珠子趕緊上下揮舞著,好像是一個人快速的點了點頭似的。
於青禾一臉嫌棄地皺著眉:“我契約你乾什麼?把你吸乾了可比契約你有用多了。”
那顆珠子聽聞,竟然很是人性化的僵在了原地,仿佛它自己也不明白這個問題,被這個問題直接問懵了的樣子。
是啊,它好像真的沒什麼用,它隻是一棵樹,人家要一棵樹乾什麼?!
它愣住了。
自己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自己的這身能量,好像確實是比自己本身有用。
它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走也走不了,啥也乾不了。
人家為什麼要契約自己呢?
這……
這下糟了……
於青禾看它僵在了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就知道它的思緒已經有些亂了。
於青禾知道,之前它猶猶豫豫的漂浮而來,做出那番不情不願的姿態,實際上是在試探她。
如果她當時急切地出手契約,恐怕隻一瞬間,它就能明白自己心中所想,繼而轉頭就能逃的無影無蹤。
而此刻,卻正是好時機。
於是隻好咳嗽兩聲,裝作不情願的樣子:“不過呢……”
話音未落,就見那顆珠子立馬狗腿般的來到了於青禾的麵前。
雖然隻是一個光滑的,什麼都沒有的凝珠。
但於青禾就是感覺,這顆腦凝珠上,仿佛撲閃著一雙大大的滿含期待與討好的狗狗眼,正晶亮亮的看著自己。
於青禾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道:“不過……如果你願意求求我,並且從今往後願意按我的意願行事,守我的規矩,那也……”
話還沒說完,就見那顆珠子上下點頭的幅度更大了。
不僅如此,還非常狗腿的折彎了自己的樹枝,作下跪狀,就差磕頭了。
這樣的騷操作,把於青禾和林墨都看呆在了原地。
也許是見於青禾沒什麼反應,藍花楹樹自以為是自己還不夠虔誠的緣故。
於是把自己的根係、枝丫全都聚集起來,集體作“下跪”狀,祈求著於青禾的容易。
場麵甚是壯觀。
它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但它在漫長的歲月裡,見過這個場景。
一個男人,就這麼跪在了一個女人的麵前,好像說了些什麼,那個女人就點頭答應了。
它也想讓於青禾答應它。
所以這樣……
應該就行了吧?
哦,不對。
還少了一樣東西。
花。
自己沒有拿花。
藍花楹樹仔細想了想。
一咬牙,哆哆嗦嗦地從自己的枝椏上揪了一朵開得極好的花朵,忍著疼,將其獻寶似的獻到了於青禾麵前………
於青禾和林墨見此一幕,頗有些無語凝噎。
什麼都學隻會害了你……
於青禾心中默默吐槽。
林墨則是滿頭黑線。
那棵死樹,要不是看在它是一棵不懂事的大樹的份上。
就衝它現在這個舉動,他就應該擰碎了它!
自己日思夜想都沒敢乾的事情,竟然被這樣莫名其妙地搶了先!
死樹,給他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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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真的。
在他們有限的生命中,確確實實還從沒見過這麼狗腿的變異植物。
也不知道是所有的變異植物都是這樣,還是隻有它這樣。
也是真讓她二人開了眼了。
不過此刻正是關鍵時刻,於青禾始終牢牢記得自己的正經事,於是隻恍惚了一瞬,就立馬清醒過來,繼續努力維持著自己的人設。
裝作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遲疑了半晌,才最終艱難的點了點頭,說了句:“好吧……”
這下,可把那顆小珠子高興壞了,一個飛躍,就落到了於青禾的手上,不住得拱來拱去,催促著,興奮得很。
它當然興奮。
本來以為自己如此無用,已經必死無疑了。
現在不用死了。
還不值得興奮嗎?!
尊嚴算什麼?
自由算什麼?
無非就是聽話罷了,它可以啊!
隻要能活著,彆說自由了,自殺都行!
哦,不對。
自殺不行。
它又不是人類,要遵從什麼士可殺不可辱的精神麵貌。
它隻是一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