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於自己的兒子的傷勢尚未恢複,就又添新傷!
“那裡”的人是怎麼回事?
平日裡彰顯出如此強大的實力,又如此神秘,結果一個兩個竟如此脆弱?
替身傀儡製作不易,王昊幾乎耗儘了一身的異能,才煉製出了十二具傀儡。
先不說那每一具傀儡的臉頰,都是用南海鮫綃混著朱砂鞣製的皮膚。
是他們花費了極大的力氣找到的。
就是為了用它換取更大、更多的利益。
就說那傀儡顱頂的暗格,每一具都有一枚刻滿符文的羊脂玉髓。
其作用就是為了讓這些替身不僅能複刻高層們的容貌身形,還能以秘術封存各人的一縷氣息。
其中甚至有一具傀儡,腰間懸著用真人指骨打磨而成的玉佩,能在危急時刻替主人承受致命一擊。
那些與真人彆無二致的傀儡,每一個都會耗去他的兒子半盞茶的心神——
因為需要用王昊的心頭血,混著本命異能的精粹,來為這些傀儡注入靈魂!
王蕭還記得那時的場景——
自己的兒子將血珠按在槐木傀儡眉心,指腹下的木紋瞬間活過來般抽搐。
異能順著血脈逆行而上,在四肢百骸裡掀起驚濤駭浪,冷汗浸透了他的玄色衣襟,在背後洇出深色水痕。
王蕭聽到傀儡胸腔裡傳來齒輪咬合的脆響。
雖然他並不懂得其中的奧妙。
但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他的兒子耗了三個月才煉化的幽冥木心。
他能看到它正貪婪地吮吸著王昊的心血,每一次搏動都讓他的兒子喉頭泛起腥甜。
當第七顆血珠沒入傀儡眼眶,那雙琉璃眼珠終於亮起微光時,他看見兒子猛地跪倒在地,咳出的血沫濺在青石地板上,像極了雪地裡綻開的紅梅。
他恨自己不能替兒子承受,隻能默默看著,陪著兒子一起。
他看到槐木傀儡僵硬地抬起手臂,關節處還殘留著兒子未散儘的異能波動,而他自己卻連握緊拳頭都要費儘全力。
他記得——
那天窗外的月光照進來,映著兒子蒼白如紙的臉,和傀儡胸口那顆仍在微微跳動的血色晶石——
那是用王昊十年壽元換來的替身核心!
可是……
可是……
就這麼被毀了!!
被接二連三的毀了!!
那些傀儡連著兒子的心頭血,每一具傀儡的泯滅,都會再一次給王昊造成創傷!
他太過憤怒,甚至不知該怨恨於青禾的多管閒事,還是該怨恨“那裡”的弱小!!
怎麼就沒把於青禾殺死呢?!
是啊……
他們沒把於青禾殺死……
這恰恰又是他叫焦慮急躁的原因。
他不敢賭,於青禾是否已經發現自己的秘密。
他不敢賭,於青禾是否會放過自己的兒子。
為自己的野心付出代價,他可以接受。
但若是自己的兒子因此殞命,這是他萬萬不能接受的!
所以今天,他來了……
“我昨天就來過一次,但他們說你在休息,我便沒有打擾。”
王蕭儘量讓自己露出笑容:
“不知於首領休息的如何?還有什麼是我能為你做的?”
自己前腳剛同“神使”碰過頭,後腳就得知了“那裡”覆滅的消息。
雖說自己的探子回來後說是因為屍潮的緣故,但他有預感,此事同於青禾絕對脫不了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