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出魔之穀那灼熱、令人窒息的核心區域。
瓦克沙臉上強裝的恭敬瞬間冰消瓦解,取而代之的是火山爆發般的陰鷙與暴怒。
“砰——!!!”
裹挾著狂暴魔能的巨拳狠狠砸在通道旁一根粗壯的黑曜石柱上!
堅硬的魔界岩石如同脆弱的琉璃般轟然碎裂,碎石如炮彈般激射而出,在地麵砸出無數深坑,煙塵彌漫。
“蘭陵池!那個該死的、傲慢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紋章使!”瓦克沙的聲音如同地獄刮起的寒風,每一個字都淬著毒液和殺意,“區區一個人類!不過是仗著先祖留下的那點破規矩,竟敢三番五次拒絕本王子!將我的誠意踩在腳下!他以為他是誰?!”
他赤紅的雙眼燃燒著怒火,周身散逸的魔能扭曲了空氣,腳下的地麵在高溫下滋滋作響,龜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被義父當眾揭穿、輕視的屈辱,加上蘭陵池的傲慢拒絕,讓他這位以力量和野心著稱的王子幾乎要失去理智。
這時,一直在瓦克沙身後半步,仿佛融入陰影中的希爾德上前一步。
他年輕英俊的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恭謹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
“殿下息怒。”他的聲音不高,卻異常清晰,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穿透了瓦克沙的怒火,“蘭陵池不過是個被古老傳統束縛了頭腦的凡人,他的傲慢源自於無知和對真正力量即將到來的恐懼。為了這等螻蟻動怒,實在有損您的威嚴。”
瓦克沙猛地側過頭,燃燒的紅眸死死盯住希爾德,像要將他看穿:“不值得?!希爾德,你說不值得?!”他幾乎是咆哮著,“沒有紋章使的契約,沒有蘭陵家那該死的認可!我就算殺了塞列那個雜種,把王座搶過來坐上去了,在那些老頑固眼裡,我他媽也還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篡位者!我要的是整個魔界的臣服,心服口服!不是靠武力鎮壓下去的沉默!”
紋章使在魔界古老傳承和象征意義上的重要性,那代表了“正統”。
希爾德微微低頭,掩去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
再抬頭時,臉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殿下何必執著於他的同意?”
瓦克沙眉頭緊鎖,狂暴的魔能稍斂:“什麼意思?說清楚!”
希爾德的聲音壓得更低,卻字字清晰地送入瓦克沙耳中,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殿下,您陷入了一個誤區。蘭陵家的契約,其核心從來隻認一樣東西——那就是坐在魔王寶座上的人是誰。契約的簽訂,是結果,而非前提。”
他微微停頓,觀察著瓦克沙的反應,看到對方眼中的暴怒被一絲思索取代,才繼續道:“隻要您成為魔王,君臨天下,掌握絕對的力量和權柄…那時,蘭陵池就算再不情願,就算心裡再如何腹誹,他也必須低頭!因為紋章使的職責,就是侍奉魔王!他個人的意願,在魔界鐵律和王權麵前,一文不值。屆時,契約自然水到渠成,甚至…由不得他不簽。”
希爾德的這番話,如同在瓦克沙沸騰的怒火上澆了一桶冰水,瞬間讓他冷靜下來。
瓦克沙眯起那雙危險的赤瞳,紅發無風自動:“你的意思是…隻要結果,不必在意過程?隻要我坐上那個位置,一切阻礙,包括蘭陵池的傲慢,都將被碾碎?”
“正是如此,殿下。”希爾德優雅地躬身,“過程或許需要一些…非常手段,但結果才是最重要的。力量為王,成王敗寇。曆史,永遠由勝利者書寫。當您加冕之時,蘭陵池的低頭,隻會是您無上威儀的又一個注腳。”
瓦克沙沉默了,他緩緩轉過身,望向魔之穀深處那隱約可見的、象征著至高權力的熔岩王座方向,眼中閃爍著赤裸裸的渴望和勢在必得的決心。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而充滿野性的弧度,之前的暴怒仿佛從未存在過,隻剩下冰冷的算計:“你說得對,希爾德。是我之前太過拘泥於形式了。”
他頓了頓,仿佛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希爾德確認一個關鍵的事實,“畢竟…義父膝下,隻有我和塞列兩個義子。雖然我們都不是他親生的骨血…”
“但,”瓦克沙的聲音陡然轉厲,充滿了斬釘截鐵的意味,“那王座,注定是我的!塞列…還有那個礙眼的紋章使…他們都得明白,誰才是魔界未來的主宰!”
他不再看那碎裂的黑曜石柱,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紅發在身後如戰旗般飄動。
就在瓦克沙和希爾德的身影消失在通往第七軍團駐地方向的通道拐角後不久。
通道上方一塊不起眼的、被熔岩映照得忽明忽暗的嶙峋怪石陰影中,空間極其輕微地扭曲了一下。
一雙冰冷的、仿佛沒有任何感情的紅色眼眸在陰影中一閃而逝。
他,正是厄多斯。
楊希寧被內加爾的親衛押送著穿過魔界荒原,鎖魔鏈在焦黑的土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
她的目光始終盯著前方內加爾的背影,灰發惡魔的步伐優雅而從容。
"內加爾。"她壓低聲音,確保隻有他能聽見,鎖鏈的嘩啦聲掩蓋了她的聲線,"這陣子有沒有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被關在這裡?三十多歲左右,臉被燒傷過。"
內加爾腳步未停,隻是極其細微地側了側首,紅瞳中掠過一絲真實的疑惑:"金發碧眼?"
"還有一位五十多歲左右的人類男性,姓楊。"楊希寧緊盯著他灰發下輪廓分明的側臉,不放過任何一絲表情,"你見過嗎?"
內加爾發出一聲短促的輕笑,灰發在腥熱的風中浮動:"小家夥,我抓一個普通人類做什麼?魔界最不缺的就是奴隸。"
他的指尖漫不經心地摩挲著左手拇指上那枚幽光流轉的黑水晶戒指,仿佛在品味一件玩物。
楊希寧心頭猛地一沉——難道老爸與狄亞斯真的不在暗影城堡?
塞列把他們藏得更深了?
或者…厄多斯的情報有誤?
她強迫自己冷靜。
"你確定沒見過?"她追問,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內加爾終於停下腳步,側過身,用那雙熔岩般的紅瞳斜睨著她,唇角勾起一個玩味的弧度:"怎麼?懷疑我騙你?"他眼含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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