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韜反鎖房門,雙手顫抖地掏出手機,迅速撥通陸天臨的電話,卻在最後一秒掛斷。
如果容浩真有什麼陰謀,電話裡說不安全。
他必須親自去見楊希寧,警告她這個危險。
正當容韜準備換衣服出門時,房門把手突然轉動了一下。
"弟弟,睡了嗎?"容浩溫和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容韜的呼吸停滯,迅速將手機塞到枕頭下,強迫自己聲音平穩:"睡了!"
"父親讓我給你送杯熱牛奶。"門外的聲音帶著虛假的關切,"開下門。"
容韜盯著那杯從門縫下緩緩出現的白色液體,胃部一陣痙攣。
剛才那個女人說要給他"打一記藥劑"的畫麵閃過腦海。
"不用了,我刷牙了。"他儘量讓拒絕聽起來自然。
門外沉默了幾秒,長得像一個世紀。
"那好吧,晚安。"腳步聲漸漸遠去,卻讓容韜更加不安。
他躡手躡腳地回到門邊,耳朵緊貼門板,直到確認走廊上再無動靜。
然後他迅速換好衣服,將手機和錢包塞進口袋,輕輕推開窗戶。
二樓的高度不算危險,但雨水讓排水管變得濕滑。
容韜小心翼翼地攀爬而下,落地時還是扭傷了腳踝。
疼痛讓他倒抽一口冷氣,但他顧不上這些,一瘸一拐地向車庫跑去。
十分鐘後,容韜的黑色跑車悄無聲息地駛離容家彆墅。
後視鏡裡,二樓某個窗戶的窗簾微微晃動,仿佛有人正在窺視。
……
雨勢漸大,豆大的雨滴砸在武館的瓦片上,發出密集的敲擊聲。
楊希寧猛然睜開眼睛,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發亮。
有人正在翻越武館的後牆——不是訓練有素的戰士,動作笨拙還帶著傷。
她輕輕起身,看了眼熟睡中的孩子們,無聲地走出房間。
走廊上,希爾德已經站在那裡,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盯著樓梯方向。
"我去看看。"楊希寧用氣音說道,"你守著孩子們。"
希爾德的鼻翼微微翕動:"是人類,沒有武器,腳踝受傷了。"
楊希寧點點頭,身形如幽靈般飄下樓去。
當她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闖入者身後時,對方正一瘸一拐地走向廚房,嘴裡還小聲嘀咕著"該死的水泡"。
熟悉的聲線讓楊希寧一愣:"容韜?"
"啊!"容韜嚇得差點跳起來,轉身時失去平衡向後倒去。
楊希寧下意識伸手拉住他,卻被他帶得一起摔在了地上。
兩人以一種極其尷尬的姿勢疊在一起,容韜的後背貼著冰涼的地板,楊希寧則半趴在他身上,一隻手還撐在他耳邊。
"你大半夜的——"
"噓!"容韜突然捂住她的嘴,緊張地環顧四周,"小聲點,我有重要的事告訴你。"
楊希寧皺眉拉開他的手,正要發火,卻借著窗外的閃電看清了容韜的臉。
蒼白、驚恐,右臉頰還有一道細小的血痕,像是被樹枝刮傷的。
"你受傷了?"她下意識伸手觸碰那道傷痕。
容韜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聽著,我沒瘋也沒喝多。我大哥容浩——他不正常!他計劃抓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