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貨員看她有錢票,又堅持要開票買連衣裙,也不怕得罪人。
這樣正好自己不用得罪麻花辮,就動作麻利的開好票,給穀一一指了收款台的方向。
穀一一拿著開好的票,看了麻花辮一眼。
就見麻花辮紅著眼睛,咬著下嘴唇,好像是自己欺負了她一樣。
穀一一心裡翻了個白眼:有病。
穀一一這一眼,麻花辮受不了了,感覺自己受到了嘲笑。
“你這賤人,買一條裙子有什麼了不起。誰知道你的錢是怎麼來的,沒準你就是個資本家大小姐,是資本家享樂主義。”
麻花辮已經被刺激的失去了理智,張嘴就扣了這麼大一個帽子。
圍觀的人一聽是資本家的大小姐,看穀一一的眼神都變了。也是,隻有資本家才有這麼多錢。
“你買衣服的錢不夠,就在這裡說彆人是資本家大小姐,你看看你穿的也這麼好,你也拿出了那麼多錢,那你是不是也是資本家的大小姐,也是享樂主義。”蘭花嘴快的已經懟回去了。
“你胡說,我們全家都是工人階級。我們家都有工資。”麻花辮被懟成資本家也害怕了。
“呸,你穿的好,就是工人階級用的是工資。彆人穿的好就是資本家小姐。怎麼隻準你有工資,不準彆人有工資。”蘭花翻了個白眼。
“你看看她這個年齡,能有什麼工作。”
“我有什麼樣的工作不用你操心,但是我的收入來源都是部隊發的。”
“我可以作證,她就是軍區的。”李鳳霞嚴肅的說。
穀一一又拿出自己的工作證給大家看了一圈,圍觀的人一看,還真是軍區的工作證。
這麼小的年齡就在部隊,而且還是乾部,懂的人都知道這很不一般。
懂的人就給那些不懂這些門道的人解釋。
但是穀一一沒有注意到,人群裡有個男人仔細的看了她的工作證,眼裡閃過一抹精光。
“現在我覺得你肯定是隱藏在我們人民內部的資本家。你是工人,可是你的穿著一點不像工人階級。看你花錢眼都不眨,大手大腳的習慣,就知道你一直是這樣生活的,就憑你的級彆工資和票應該達不到這種生活水準。”穀一一說的氣定神閒。
“我…我還有我父母給的,對,就是父母給的錢票。”麻花辮說話開始還有些虛,後來就理直氣壯了。
“哦,你父母給的,那你家裡人也真夠愛你的。”
“那是,我有兩個哥哥,全家我最小。”麻花辮說的很得意。
“確實,如果他們不愛你,也不會全家不吃不喝不穿,都給你一個人花用。”
“有道理,你看她買東西,都不問價錢,直接就開票,肯定平時這樣花錢習慣了。就是全家都有工作,也不夠她這麼花的。”一個大娘在旁邊點頭附和。
“你胡說,他們當然也買東西。”麻花辮臉紅的辯解。
“那這就奇怪了。你花錢大手大腳,你們家裡人也這樣生活。我到想問問,你們家是乾什麼的,哪來這麼多錢供你們全家人揮霍呀。”
這下問的麻花辮啞口無言,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們家哪來的錢。她爸是酒廠廠長,她媽是紡織廠裡的生產組長,兩個哥哥都是一線工人。她本人是酒廠宣傳部的,她舅舅厲害一些,是市委員會的主任。
她一猶豫,大家都當她心虛,看她的眼神就不對了,她家該不會真是資本家吧。周圍出現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紅格子看著她也不動聲色的離她遠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