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阿達天天喝酒,喝醉了就打他。他用手抱著頭,蜷起身子,躲避著阿達的拳腳相加。
阿達不敢打後媽和她生的幾個孩子,因為後媽有好幾個哥哥。隻要阿達敢動手,他後媽的那些哥哥們就上門來教訓阿達。
開始阿達酒醒後,還會愧疚,時間長了,就習以為常了,打他的時候下手也更狠了。
這個無能的男人!
家裡的活,地裡的活都是他在乾,可是他卻不能上桌吃飯。
每次一到吃飯時間,後媽就給他安排活去乾,等他乾完活回來,他們飯都吃完了,最多給他留點鍋底。
他經常餓的頭暈眼花,還不能耽誤去乾活。
他告訴阿達肚子餓,阿達就會罵他:“你要是乾活快點不就有飯吃了。一天天就知道玩。”
弟弟妹妹們嘲笑他,會把乾的壞事都推到他的頭上。後媽就會拿竹條抽他。不讓他吃飯。
他吃不飽飯,就去山上找吃的,也和野狗搶過食物。他的手背上至今都有一道疤,就是和野狗搶一塊年糕時,被狗咬的。
有時好心的鄰居會給他一口吃的,但是大家都一到家子人,日子都不容易,能給他一口吃的,都是從嘴裡剩下的。
有一天晚上他阿達又去喝酒了,他就等在路邊,他知道回寨子要路過一條河,那是必經之路。
他等了好久好久,等的都快睡著了,才看見他阿達喝醉了酒往回走。
他一直跟在阿達後麵,看著他甩著手,嘴裡唱著山歌,搖搖晃晃的走到了橋上。
“噗通”
河裡濺起了一片水花。
他到現在還記得,那天晚上的月亮掛在天空中,滿天的星星真亮呀!像阿媽的眼睛,一閃一閃的。
那一年刀疤十四歲。
刀疤死後,後媽把他趕出了家門。
他到處找活乾,什麼都乾,扛過打包,給人跑腿,偷過東西。
後來他跟著一個男人,偷渡去了對麵的緬國。
加入了那裡的幫會,殺人放火,販毒什麼都做。他脖子上的刀疤就是和彆的勢力搶地盤時,被對方用刀子抹了一下。
差點他就死了。
可能他天生命硬,硬是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又回來了。但是脖子上的那道疤一直陪著他。
大家都叫他刀疤,再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老大派他回國,讓他負責建立一個中轉站,做一些地下生意的中轉工作。
刀疤眼神銳利的看著穀一一,說:“聽手下說,你那裡有好貨?”
“也不算什麼好貨,就是有些糧食。”
“怎麼跑到這裡來賣?”
“到這邊出差,順便拉了些貨來賣。”
“哦,不知道你在哪裡工作?”
“我一個老婆子哪裡有工作,就是幫著彆人賣賣貨。”
“那你的貨從哪裡拿的?我想見見。”
穀一一假裝遲疑,沒有說話。
“你放心,把你拿貨的地方告訴我,你還可以接著賣。”刀疤看出來了穀一一的猶豫。
“真的?如果我拿貨,會不會漲價?”
“你放心,我隻要知道你拿貨的渠道,你該多少錢拿貨,還是多少錢給你。”
聽刀疤這樣說,穀一一好像放心了一樣,說:“行,我回去問那個人,看他願不願意把貨給你們,明天這個時候,我還來這裡找你。”
聽穀一一這樣說,刀疤的手下不高興了,說:“萬一你明天不來了呢?”
“看你說的,我還要借你們的地方賺點生活費呢。怎麼敢騙你們。”
刀疤也不著急,製作了手下再話,讓穀一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