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啊!”梁丘借用杜甫之《望嶽》。
在二十二看來,南山並沒有這種雄偉巍峨山巒的氣魄,反而是青翠秀麗多了一些。
從峰景台眺望出去,所有的山勢以其極低的走勢往下,零星的建築物掩映在一片青綠之中,城市的繁華在背後,並不能看到。
“啊!”卞橋吼了一嗓子,回音震蕩在山穀久久不散。
梁丘喊得有趣:“南山,你好啊!”
黃則這人要比他的樣貌更低調,他站在峰景台的護欄邊,雙臂壓在護欄上,看著遠處,整個人安靜得很。
徐軍則是更關注二十二,“要來一嗓子嗎?”
二十二搖了搖頭,她喊不出來,就算沒人也是一樣。她總覺得山裡麵,應該是安靜欣賞大自然的美,新鮮的空氣需要大口呼吸,然後把所有的生機裝進眼睛裡。
迎風起,徐軍和二十二站在另一邊,他們自然而然地並肩,望著遠處的山脈。
“來,拍一張。”卞橋說道。
徐軍和二十二剛好轉頭,卞橋“哢嚓”一聲記錄了這一刻。
徐軍和二十二沒有拍單人照。最後他們五個人合照了一張。
徐軍攬著二十二站在最中間。二十二左邊黃則,梁丘。她的右邊是徐軍,卞橋。
本來二十二站在徐軍的左邊,在拍照的那刻,徐軍站在了她的右邊。
“徐軍,我幫你們一起照一張。”二十二提議道。
她覺得有些友誼,是需要用某種東西記下的,不管是日記,還是照片,在這一刻,永遠都不會被複刻。
二十二拍得很認真。
黃則小聲問著徐軍,“你剛才為什麼換位置?”
徐軍回頭看了一眼黃則,隨即目光轉換,落在二十二身上,溫柔地像多了一層金光。
“我想要她離我心口最近,左邊那個位置,一定是的。”
黃則看著徐軍的側臉,那動情的樣子。
他知道,徐軍從來都是真的,隻是開始他不信。
他與他是初中同學,後來讀高中分開了,本來是不會有交集的,徐軍突然換學校換專業,多少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畢竟徐軍不應該來這裡的,他自己考的那個學校才是他想要去的。
山頂的風越來越大,二十二的毛衣隨著風鼓動著。
上山花了一個多小時。在山上待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下山要比上山快。
“卞橋,你的車多久到?”黃則的聲音從後排座傳來。
“我老漢給我扣了,說上學期間不允許開車,隻有周末回去兜一圈風。”卞橋一說車,臉色就不好。但也沒有說特彆明顯,隻是覺得自己的老漢多此一舉。
徐軍跟二十二說過,這車不是徐軍的,是他表哥張鐵的。
張鐵自己還有幾輛車,就這輛大眾不喜歡,剛好徐軍用的上,就直接放他這裡了。
要不是徐軍車技過關,張鐵也不會給他開。
洪鵠江湖菜都是大圓木桌,二十二一早起來,就定好了桌子。
他們一到,服務員就領他們去了桌號。
二十二拿了菜單,“我先點了幾個特色菜,你們在看看還需要加些什麼菜?”
徐軍從二十二手中接過了菜單,然後走過去和他們三人一起看。
男孩子們點菜直接快捷,沒一會兒,他們就點好了。
江湖菜上菜很快,大部分都是爆炒。
雙椒兔,尖叫雞,麻辣兔頭,爆炒田螺,香辣魚,香辣蝦,香辣蟹,爆炒腰花,油渣蓮白,青椒土豆絲,熗炒油麥菜,乾煸四季豆,蟲草花鮮菌湯等。
“喂!那盤田螺不是我們的嗎?”
服務員正端著爆炒田螺往二十二他們桌上放,被旁邊一桌的男子打斷了。
“這是他們的,他們提前定的。”服務員放下田螺,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說道。
“搞什麼飛機,媽的,提前預定的怎麼了?難道你們飯館他媽的不是現炒的?”另一個男子也幫腔道。
“我們的菜都是現做的。因為他們是提前預定的,所以就準備好了他們的這份。你們的已經在做了,馬上就好了。”
服務員是個十來歲姑娘,一看這樣子就是臨時工,沒見過風浪的。她看著那桌的男子,有些緊張。
二十二也看見了,這桌一共有七個男子,年紀與他們相差不太多,個個梳著精致的頭型,染著不好招惹的發色,說話都是不入流的臟句。
從穿著打扮一看就是混社會的,二流子。
“小妞,先來後到懂不?我們比他們先來。”幫腔的紅色頭發男子指了指二十二他們桌上的田螺說道。
“端過來!”
服務員一臉愁容,看了看兩桌上的客人。
“這位客人,菜已經在桌上了,能不能……”
二十二和徐軍低聲說了一句,想開口讓女服務員端過去得了,一盤田螺而已,早上晚上並沒有特彆大的關係。
卞橋他們也聽到了二十二和徐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