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軍從龍頭村回到鳳都,從學校請到了假,準備前往上海。
“你去哪裡?”倪佳芯看著徐軍隻收了兩套衣服,就被她攔在了門口。
“學校有個學術會,去一周的時間。”徐軍看了他媽一眼,淡淡地說道。
“徐軍,你當你媽是瞎子嗎?你剛從哪裡回來,你自己心裡沒數,要我說給你聽!”倪佳芯已經來氣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就變了一個模樣。
他再也不是那個唯她是從,聽話的兒子了,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你隻要踏出門口一步,我死給你看!”倪佳芯從茶幾上拿出水果刀,直接劃在了手腕上,鮮血順著那隻凝脂般肌膚的手腕滴落在地磚上。
鳳都人民醫院。
黃則跑到走廊上看著徐軍的時候,他頹廢地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
“徐軍,你怎麼樣?”黃則彎腰拍了拍徐軍的肩問道。
徐軍則是慢慢回頭,紅著雙眼看著黃則擠出一絲苦笑。
“你說,為什麼就不能喜歡自己喜歡的人,她有錯嗎?我又做錯了什麼?”徐軍哽咽道。
黃則在他旁邊坐下,隻是靜靜聽著他說。
“我好不容易知道她的下落了,為什麼一定要阻止我!她居然用這種方式!”
徐軍雙手捧著臉,彎腰把自己埋了起來。
也許這個時候,哭出來是唯一的發泄方式。
黃則剛過來,在前台護士那裡已經知曉了情況,倪佳芯搶救及時,傷口不深,隻是有些氣火攻心,需要鎮靜劑幫助休息。
“我替你去。”黃則說道。
徐軍抬頭,眼神亮了起來。
“我說的是真的,她在哪裡,我給你帶回來。”黃則再次說道。
“她醒了,一定會逼我訂婚。”徐軍眼神黯淡了下去。
“徐軍,你不該這樣泄氣的。你還可以有更好的其他處理方式,不是嗎?”黃則盯著徐軍的眸子說道。
“我如果這樣做,那置二十二於何地?我……”
“徐軍,我們成年人的世界,沒有哪一個選擇是自由的。但我們可以先選擇,至於選擇後怎麼做,我不說,你也明白。”黃則雙手插進褲兜,把自己整個身子靠在椅子上。
醫院的椅子都是灰白色,看著冷硬得很,坐著同樣冷冰冰的。
梁丘和卞橋此時也過來了。
大家都沒說話。
三天後。
黃則坐上了去上海的長途大巴車。
徐軍則是回學校銷了假期,然後回校補前期幾天的課程。
倪佳芯見兒子回心轉意,不再鬨著去見那個女人了。她在醫院住了三天就要鬨著出院,林知言這個準兒媳自然是過來陪著她這個婆婆。
“知言,前段時間委屈你了。以後那小子欺負你,就給我說,看我怎麼收拾她。”倪佳芯握著林知言的手笑著說道。
“阿姨。您怎麼能對自己下狠手,這傷口看著我心疼!要不我們在這裡多住兩天,多恢複一下再出院。”林知言梨花帶雨地說道。
“我不用休息了!回去給你們辦訂婚宴,我就開心了!定要給你們辦得風風光光的。”倪佳芯看著林知言,怎麼看怎麼喜歡。
“謝謝阿姨!”林知言說道。
“你叫我什麼呢!要提前改口適應了。”倪佳芯嗔怪道。
“倪媽媽。”林知言脆聲道。
正巧徐軍辦理了出院證,就聽著這一聲。
“兒子。來扶我一把,咱們回家。”倪佳芯朝著徐軍招了招手道。
林知言含羞帶笑地看著徐軍。徐軍並沒有看她。
倪佳芯回到家,就開始張羅著酒店,司儀,采購聘禮,各種各樣的東西,還有請帖等。
一個月後。
“軍兒,你說這個請帖怎麼樣?”倪佳芯選著圖片問到旁邊看雜誌的徐軍。
“媽,您選的就行!”徐軍頭也沒抬。
“子軍,你看我這套禮服好看嗎?”林知言從試衣間出來,一身白色蕾絲長裙,手腕和脖領處鑲嵌著亮晶晶的鑽石。
“你喜歡就好。”徐軍抬了一眼看了看另外一套紅色禮服說道,隨即又低頭看雜誌。
“準新郎需要試衣服嗎?”婚慶工作室的人員問道。
“不用。跟著她的衣服就行。”徐軍說完起身,“我去抽根煙,你們慢慢挑選,我等會來接你們。”
“子軍,子……”林知言看著徐軍的背影,臉色有些蒼白。
“這一套更美,林女士,您選哪幾套呢?”工作人員過來,林知言臉色緩和了一些。
徐軍感覺自己再多坐一會,就喘不上氣了。
他從口袋裡抽出煙盒,拿了一支煙。
“五二一,不管遇到什麼難事,都不要拿自己身體過不去哦,因為你有我啊。”
“二十二,你會等我嗎?會原諒我這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