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過後,鬼城被分成了兩塊區域,一塊營業區,一塊區域正在大型開發建設。
武昌林在病床上躺了一周,身體剛恢複就離職了。
走的時候,他對柯青青,張小二,玲子以及班長講了事情經過。
高韻最後怎麼樣,他們已經無法知道了。
武昌林收拾了高韻留下的東西。
最後,隻有武昌林真的離開了。
班長年紀大了,雖然他有憐憫之心,可他又能做什麼。
柯青青家裡有個生病的妹妹,他需要這份工作。
張小二有年邁的父母,他不能再去找一個比鬼城扮演更好的工作了。
玲子她又何嘗不能理解高韻呢,隻不過她已經開始忘了而已。
生活的光鮮永遠隻留給彆人看到,而那麵陰暗無光的,又是最真實的,隻適合埋葬在自己能看見的地方,縫起來。
一周後。
十一月十一日。
鳳都的“九鳳仙居”,可容納上萬人的廳堂正在有條不紊地布置著場地。
七彩的鮮花鋪在棉花製作的流雲之上,鎏金彩樹,宛若山海經裡的侖者山。
“這不怕是把整個鳳都的鮮花都搬來我們鳳仙居了吧!”穿著漢服工作服的女子,一手抱著一堆花,送往各個區域。
“聽說這些鮮花都費了二十萬不止,全是鮮花。果然,有錢人的世界我們不懂。”另一個女子接口,滿臉都是羨慕。
“你也找個有錢人嫁了,不就有這些了。”另一個男同事抱著柱子過來調侃道。
“就我這姿色,有錢人能看上。你這玩笑開大了。”
“好了,大家快趕工吧。有閒話家常,還是少說為好。新人海報送過來了,小心點,貴客是用金線繡的,回頭還得帶走的。那個,小武,你以前做過這種活,就交給你了。”
鳳仙居大廳主管何皓宸從旁邊走過來說了幾句,然後把差不多兩米長的海報遞了過來。
“我和你一起。我叫佟恒。”跑過來一個小夥子。
“你好。武昌林。”
“聽說你以前是角色扮演,怎麼做我們這種打雜的來了。”
“討日子過活,都一樣。”
“我是不懂這中間什麼雜七雜八的,就是感覺演一個角色,讓自己成為彆人是件很有趣的事。”
“這世上,不是去扮演彆人,而是讓自己成為自己。不過,大多數人,都成為了如同彆人一樣的自己。”
武昌林說完就擺弄著海報,要把它放置在規定的醒目位置。
“這新娘子好漂亮。”佟恒看著已經打開的人像誇讚道。
“人的相貌隻是皮貌,不能與之匹配的背景,隻是徒增悲傷罷了。”
佟恒有些不明所以,那雙不可置信帶懷疑的眼神看著武昌林。
明明看著這人也才三十來歲,怎麼那臉上就是感覺上了四五十歲的年紀。
“我是年輕人,管她是不是皮貌,好看就是養眼啊。第一眼都不好看的人,誰還想去看她內在美不美。”佟恒認真說道,手上乾活的動作一點也沒落下。
武昌林認真看了看海報上的人,思緒萬千。
鳳都木瓊居。
梁丘把三個套房參觀完,又把前後院以及露台參觀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更應該說是布置了所有房間。
黃嬌嬌把手中最後一個紅燈籠掛上在前院的桂枝上。
卞橋攜著秦悅,爬上桂樹,掛好了最後一個紅綢彩帶。
“小心些。”秦悅扶著不鏽鋼梯子,叮囑著下梯子的卞橋。
整個木瓊居變得更喜慶,端莊大氣,排場非凡。
“徐軍,合著這個地方你是瞞得死緊啊!要不是你結婚,我們還沒資格走進這裡啊!”
室內徐軍倒茶的手停了一下,很快又恢複如初。
“這不是讓你進來了,隻不過剛好而已。你們知道二十二喜歡安靜,她一個人能在書桌旁,看著窗外能坐一整天的人。”
黃則拍了拍手,躬身彎腰自己取了一杯茶。
低眉看了一眼,湯色赤金色。
鼻尖輕嗅,清甜花香;細嗅,陳香出現,棗香入鼻。
黃則淺淺喝了一口,“好茶!”
黃則抬眼望去,一棵一米多高的紅梅開了少許立在枝頭。下麵的蟹爪蘭開著紅豔豔的花,連仙客來也湊熱鬨。
整個院子的樹枝枝頭,花盆,門窗都貼著大紅囍字,紅綢彩帶,沒有一處不顯得喜慶,這是他們幾個一上午的功勞。
黃嬌嬌已經洗完手進屋了。挨著梁丘坐了下來。
“二十二舍不得喝,特意留著今日等你們過來時,好生招待你們。”
徐軍說完,把留了一小塊的茶葉包裝好,放回圓木盒裡。
“話說,徐先生,咱們二十二回娘家待嫁,這幾天徐先生獨守空房,是不是饑渴難耐啊?”黃嬌嬌打趣道。
梁丘被茶水嗆了一口,趕緊拽著黃嬌嬌的脖子,伸手捂住她的嘴,生怕她下一句話更雷人。
“嬌嬌,你,你怎麼這麼,你也太直白了吧!”梁丘小聲湊在她耳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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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軍沒有做聲,隻是低頭看著茶杯笑了笑。
隨即修長的手骨節持著茶杯,若有若無地喝了幾口茶。
他是想的,很想很想。
不過說是婚前男女雙方不能見麵,為了吉利,他很認真地在遵守所有流程。
黃則看著徐軍的動作,在男人的世界裡,如果一個女人占據了他重要的位置,那麼她將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希望她永遠幸福。
黃則轉了轉左手小指上的戒指,再次喝了一小口茶。
“徐先生,十一點半了。現在開飯,還是再等一會。”廚房的溫雪阿姨係著圍裙,笑意盈盈打斷了夜們的談話。
“你們可以讓他趕緊撒泡尿留著,過了這幾天就沒這機會了。”
“忙了一上午,我都餓了。開飯。不是下午一點十三分出發接親嘛。”卞橋扛著梯子人沒進屋,聲音倒是先進屋了。
不止忙一上午,從頭一天都開始布置了。
梁丘看了徐軍一眼,接著又對視黃則,又從卞橋的目光轉移到徐軍身上。
合著徐軍和二十二在一起那麼久,一直還沒開過葷,這自製力非同凡人。
黃嬌嬌起身拉著秦悅,“哼!男人都一個樣沒正經。我們去廚房。”
秦悅隻是看了一眼卞橋,卞橋沒注意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哎!不會吧!你還沒,還沒破……”梁丘四下看了幾眼,最後那個字還是沒說出口。
“他啊!是我們這幾個最先下海的人,可吃上海鮮卻被我們後來者居上了。”
卞橋說著喝了一口茶,聞了聞,又繼續喝了一口。
黃則今日話題較少,存在感似有若無。
“不過這也沒什麼,遲早的事。洞房我可得好好鬨一下。”梁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