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響起了刹車聲,
“我讓你死……”林知言眉頭緊蹙。
“出去看看。”
“啊!”
“找死,給我狠狠地打,死了我負責。”黃則看著衝出來的人說道。
“來幾個人給我把門踹開。”
黃則從大門進去,白色風衣衣袂飄飄。
“你們滾!你們不得好死!我今日若是活著出去,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二十二!”黃則一進門就聽見二十二的聲音。
他看著二十二被七八個男人拉扯著。
黃則一個助跑,踢翻了外側的一個男人。
“你們全部都給我死!”黃則喝道。
他在來的路上,正好碰到了趙晨,他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他趕緊打電話帶了人。
黃則見人就照著命門打,完全不留活路。
他留意到了樓上的人,“把那個女人抓住了。要活的。”
黃則此時才注意到不遠處躺著兩個人,但他最終目光還是落在二十二身上。
二十二臉上一條恐怖的傷口,衣衫襤褸,身下一片血跡,她渾身發著抖。
他脫下白色風衣,準備包裹著二十二,手背卻被張牙舞爪的二十二抓出了血痕。
“二十二,黃則,我是黃則。沒事了,沒事了!乖!”
他一隻手抓住二十二的手,另一隻手強迫二十二與他對視。
二十二眼睛慢慢清明起來,全身還是發著抖,牙齒打顫。
黃則看著二十二,心疼,撕裂地疼。
他陪著二十二半跪在地麵,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一聲雷響,震得整個城堡都動了一下。
二十二被這一聲雷響驚得直接暈了過去。
外麵吹起了狂風,接著就是瓢潑大雨。
“爺。人帶過來了,差點讓她逃了。”
一個男人走過來,身後兩個男子拖著一個女人。
女人鼻青臉腫,身上都是泥土和灰塵。
黃則把二十二用白色風衣裹了起來。然後抱了起來,“其餘人呢?”
“沒有漏網之魚。”方??應聲,“徐老夫人已經沒了,至於還有一個年輕人也……”
“儘量安頓好!”
黃則臉色青黑交替,“那些人帶回去,好好看管,尤其是這個人。”
林知言聽著聲音,再加上剛才被一頓暴揍,她身體抖得像篩糠。
“是。”
黃則走了兩步,看著懷裡的二十二。
“把這裡一把火燒了。”
黃則說完,門口已經有人撐著傘了。
車子已經開著雙閃等著了。
“去濱江醫院。聯係安醫生速速回國。”
“是。”
車子駛進雨幕,快速離開。
“你們五個留下,其餘人把人帶去樺林山莊。”方??指了幾個人。
兩小時後。
“油都準備好了?”
“好了。”
“點火。”
方??點了一根煙,火星子在傘下格外耀眼。
再大的雨也澆不滅熊熊烈火,城堡在黑夜裡慢慢化成了灰塵,隻殘留了些被熏黑燒焦的鋼筋和混凝土牆。
徐軍接到電話,才剛好把事件處理完。
馬不停蹄地跑到病房門口。
黃則把他攔下了,“人沒事,也沒被糟蹋。
你做好心理準備,她臉上有傷。
我已經讓安逸飛快速回國了,他的那雙手你知道的,另外…”
徐軍聽不進去了,他就想看到人。
還是被黃則拉住,“孩子沒了,等她醒了,你好好和她說!
還有,倪阿姨我已經送進冷庫了,等會我陪你一起去。
那個年輕人也安頓了,等二十二醒了,看怎麼安排。”
徐軍看著黃則良久,才啞著嗓子說了一句:“謝謝!”
徐軍進去,二十二的臉已經清創過了,但那條傷口,徐軍看著看著,眼淚還是掉了出來。
黃則靠著病房門站了一會兒,才去了休息吸煙區。
徐軍在裡麵靜坐了兩個小時,才出來去了冷庫。
“倪阿姨被喂了毒,檢查報告出來了,關於林家,已經排了律師走手續了……”
徐軍看著自己的媽媽,他現在是沒爹沒媽的人了,孩子才那麼大點也沒了,他隻有二十二了。
二十二在濱江醫院待了整整兩個月,眼見又要過年了。
二十二情緒不穩定,時不時會發瘋,吵鬨要找孩子,或者是半夜被噩夢驚醒。
秦悅和黃嬌嬌會在她清醒時過來陪她,但二十二從來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臘月二十一這天,二十二悄悄趁著上廁所,避開了看護人員和保鏢,偷溜了出去。
把醫院所有人都找了個遍,三個小時後她自己又回來了。
“二十二,你心裡不舒服,朝著我來,這樣我也好受,你彆這樣折磨自己了。”徐軍把二十二攬在懷裡,疼惜地說道。
“我沒事了!”二十二是這兩個月來第一次開口說話。
“你,你,你說話了!願意跟我說話了。”徐軍偷偷抹著眼角。
二十二拍了拍徐軍的背。
突然悶聲地說了一句,“瞧你都生白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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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工作忙的,都快奔三的人了,生白發正常。”徐軍安慰著二十二說道。
“傷口恢複期,少煽情流淚,不然留疤我也沒辦法。”安逸飛抱著手臂站在門口,冷言冷語道。
“啊!對不起!對不起!”徐軍趕緊給二十二擦了擦眼角連聲抱歉。
安逸飛看著徐軍,眉目挑了挑,眼底收了一些情緒。
“這是安逸飛安醫生,黃則家的私人醫生,這次我們得好生感謝他們了!”徐軍站起身道。
“彆在我這裡來這套,我就是分內之事,畢竟拿了錢財。”安逸飛說道。
又盯著二十二說了一句,“能對自己下狠手的,你是我見過的第一人。”
“我……”二十二想狡辯。
“解釋什麼,我縫了這麼多年的針,一眼就能看出你那臉怎麼回事。”
徐軍隻是偏頭看了看窗外,上一次二十二自斷手臂,這一次自己毀容。
他的二十二遠不像外表這麼柔弱。
安逸飛伸手托著二十二的臉認真看了起來。
“恢複得很不錯,每個人體質不一樣,幸好你不是疤痕體質,易恢複。”
“謝謝!”二十二笑得真誠。
“喲!會說話了。你們繼續膩歪。”安逸飛擠了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
他剛走在門邊,就碰到過來的黃則。
黃則用眼神看了看,對著二十二說道,“他就是這張冷臉,所以沒有女人敢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