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央之明白,自己的身體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說不定哪天就悄無聲息離開了。
就在黃清培起身的時候,萬央之突然推開椅子,朝他跪了下來。
“你做什麼?我還想看著孫子長大,你可彆……”黃清培眼神微變。
“黃老弟。看在我們以往的情分,這是我第一次求你。他日若是我家全兒做了不可挽回的事,還請老弟幫著留他一條狗命。”萬央之說完磕倒在地。
黃清培仰了仰脖子,深吸一口氣,無奈又心酸。
他走過去,彎腰伸手托起萬央之,道:“人一輩子爭了一口氣,到老不過是替子求全。
我不能保證他安全無事,但一條命應該是可以的。
你也回去好好勸他一番,不要再作了。”
萬央之點了點頭。
黃清培回到家,已是深夜,他在書房又坐了良久。
萬央之回去後,一問萬全,下人都避之不談。
“快說,他又去哪裡了?”萬央子厲聲道。
“少東家去洋街了!”下人說完趕緊低垂著頭,所有人都不敢看萬央之的臉色。
“去把他給我綁回來。”
洋街這一條街燈紅酒綠,柳綠花紅鶯歌燕舞。
洋街的門頭是蝴蝶門。大大的蝴蝶門頭閃耀著的霓虹燈。
門口還有職業門童彆著對講機,戴著耳麥和眼鏡引導進來的消金人群。
一群人浩浩蕩蕩衝了進來。
裡麵確實音響震耳欲聾,舞池的舞女穿著清涼,跳著妖嬈的舞蹈。
萬全在豪華卡座左擁右抱,幾個身材凹凸有致的美女陪著,還做著些不能入眼的動作。
“少東家,不好了!”下人跑過來道。
“什麼又不好了,沒看見我在忙嗎?”萬全手上動作沒停,一邊灌美女的酒,一邊對另一個美女動手。
“混賬!”一聲怒吼。
萬全的手都僵在原處,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爸,你,你怎麼?”
“哼!你個不長進的東西,老子給你鋪路,你使勁挖坑。回家!”萬央之掃視了全場,還有旁邊幾個一起同他玩樂的狐朋狗友。
南區帆爾錦彆墅區。
“你個智障。你知道你錯在哪裡?千不該萬不該,你就不該背著我去動徐家的那個人。”
“爸,那個人都死了,再說我也被……”
“你還知道你被弄了,那次你有證據嗎?沒有!”
“那不是您不讓我……”
“跪下!”
萬全乖乖跪下,臉上是害怕,心裡卻是不甘。
這一切本來很順的,都是那個女人搞事。
他本可以借李家搞事,然後把黃家拉進來,沒成想,那女人先他一步。
他就不信一個男人還搞不定一個女人。
萬央之說得苦口婆心,萬全心底起了萬丈火。
當晚八點之前,二十二接到了嚴臻的電話。
“你如何保證公平?”嚴臻問。
“九點開始,你們八點到現場。每個人可以先檢查設備。我考慮過在飛鷹,但凡生俱樂部的設備更好。”二十二說道。
“好。”嚴臻倒要看看這個女人的能耐。
次日,飛鷹俱樂部和凡生俱樂部對打。卞橋,黃則都在。還有現場攝影。
上午一場,下午兩場。
二比一,凡生勝。
結束當晚,二十二和卞橋自費讓凡生和飛鷹一起吃了個飯。
三天後。
李遠誌名下所有被政府部門查封。
“帶走!”
“爸?到底怎麼回事,您倒是給我們說句話呀!”李展焦急要攔著執法人員。
“你們都不要添亂了!”一道女聲響起。
“媽!你快救救爸,他到底做了什麼事?”李裳裳哭著說道。
女人歎了一聲氣,“該來的總會來,沒有那個金剛鑽,攬不了那瓷器活。都結束了。”
李裳裳見媽媽也背過他們往臥室去了。
“哥。媽說的什麼意思?”
李展眉頭皺成了川字。
“收拾東西,快!收拾東西,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李裳裳見李展突然激動起來,“哥,你們怎麼都成這樣了,到底怎麼了?”
“爸之前做了一件事,這件事暴露出來,他是要吃子的。肯定是那件事,我們馬上走,不然要受牽連。”李展眼底都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