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允棠躲在一米開外也感受到了這直勾勾的眼神。
他該不會想打她吧?
她吞了吞口水,正想著反悔還來不來得及時,江嶼白忽然朝她走來。
一步步逼近。
阮允棠嚇得想跑,正要溜走時,手腕被人拽住。
“有水嗎?”
她愣了下,瞧著他滿頭大汗的樣子,迅速拿出剛剛舅舅給她準備的飲料遞過去。
江嶼白接過扭開蓋子,先朝嘴裡丟了什麼,才灌下半瓶飲料。
“你那是什麼?”阮允棠好奇問。
江嶼白從口袋裡掏出幾角錢遞過去,淡淡吐出一個字:“藥。”
阮允棠一時尬住,連忙收好錢,悻悻閉嘴。
瞧那滿頭大汗的,這也太虛了!
距離不遠,兩人沒坐車,直接走路去的民政局。
因為阮允棠之前資料是過了政審的,所以也不需要再重新審核,直接領證就行了。
辦好結婚證後,兩人一起去了火車站。
從買票到上車沒用多久,隻是擠上車費了不少時間。
幸好她大部分東西都放進了空間,行李箱隻隨意裝了幾件衣服,輕得不行。
放行李時,江嶼白主動伸手要幫她。
阮允棠飛快擺手,當著他麵輕輕鬆鬆把28寸的鐵皮箱丟上貨架。
江嶼白眼神驚詫。
而坐在她們對麵的一對老夫妻更是怪異的看了眼江嶼白,“你媳婦兒力氣可真大,在老家沒少乾活兒吧。”
阮允棠深知財不外漏的道理,在出了民政局後,就在外麵披了一件樸素的舊布衫,素麵朝天的什麼首飾也沒帶,這看起來就更像個鄉下女人了。
當她對上兩位老人憐惜的眼神時還滿頭霧水,隻有被譴責良久的江嶼白明白。
所以他看著阮允棠的眼神冷冰冰的。
阮允棠當即秒懂,在沒坐下的時候,就找出一兜子雞蛋糕遞過去,衝對麵兩位老人禮貌道:
“爺爺,我能跟您換個座位嗎,我和我丈夫都暈車,想坐個靠窗位置。”
江嶼白:???
兩個老人一看便知道這是小兩口鬨矛盾了,不過他們也樂得幫幫小姑娘。
於是老爺爺當即起身和阮允棠換了位置,卻沒收雞蛋糕。
江嶼白看了眼主動坐到對麵的人,淡淡垂下眼。
一路上阮允棠和老奶奶聊得熱火朝天,期間三人還互相分享了好吃的。
而江嶼白一個人坐在邊上,閉著眼像尊雕塑。
期間阮允棠有讓老奶奶幫忙遞給他食物過,不過他硬是一口沒吃,就吃他自個兒買的乾糧。
白天聊累了,阮允棠晚上睡得格外沉,身上蓋著件粉色真絲毯,兩位衣著普通的老人身上也蓋著同款。
江嶼白望著對麵睡相香甜的女孩,眼底漫起濃鬱的詫異。
阮允棠怎麼可能會這麼大方,她以前還咒罵過賣菜的老人家身上味兒大。
而現在她卻可以跟兩位普通老人聊得熱火朝天,還把阮方南專門從國外給她帶的真絲毯分享出去。
他覺得不是他瘋了,就是阮允棠瘋了。
這時,對麵半開的車窗吹來一陣冷風,卷跑了女孩真絲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