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兩室一廳的房子,灰撲撲的地麵,泛黃的牆壁,牆根處的蜂窩煤積著厚厚的煤灰和蛛網。
屋中央擺放著殘缺的木桌長凳。
其中一間房的牆角擺放著一張老舊的木床。
還行,起碼屋頂不漏水,四邊不透風。
阮允棠掃視一圈,心底微微鬆了口氣。
她看過年代劇,有些心理準備,再加上她還有空間那些東西呢。
阮允棠站在屋子中央正思考怎麼改造的時候,江嶼白把行李箱放到牆角後,看著她站著不動了,眼裡劃過一抹了然。
剛剛她不過是看的新鮮,現在應該後悔死了。
“我去部隊報道。”他沉聲說。
阮允棠正想得認真,聞聲沒轉身的點了下頭。
江嶼白望著她的背影,動了動唇,又合上。
最後他轉身出了門。
沈烈陽正等在院中,看他出來這麼快,驚訝道:“團長,你不幫嫂子打掃啊?”
江嶼白沒理他,隻問:“副政委在辦公室嗎?”
沈烈陽想了下,回:“現在應該在。”
他話落下,便見江嶼白出了院子,他看著臟兮兮的院子,估摸著一會兒嫂子就得發瘋,他連忙追了上去。
……
阮允棠經過初步設想,先拿著角落裡的掃把把房子掃了一遍。
沒一會兒一堆垃圾堆成山。
她沒往外運,全部堆在門口,等江嶼白回來了丟,畢竟又不是他一個人住。
隨後她又從拿著搪瓷盆去院外公共水池接水。
附近幾個院子的人早就注意到這兒住人了,一個個探頭望過去。
瞅著女孩擼起袖子,露出白皙細嫩的胳膊,她們羨慕中又帶著嫉妒道:
“瞧這城裡的大小姐就是不一樣,胳膊比我們臉都白!”
“白又怎麼樣,一個騷蹄子罷了,楊副團長那麼好的小夥子怎麼就攤上她這麼個不要臉的未婚妻!”
“哎呀,可彆說了,人家現在勾搭上了江團長,聽說都睡一起了,被楊副團當場抓奸!”
“聽說可不是她勾搭,是這對狗男女私下苟合,你情我願的事兒!”
“楊副團可真可憐……”
……
阮允棠不是沒感受到這帶著濃烈惡意的眼神,隻是初來乍到她決定先認清人再說。
她接完一滿盆水,迅速鑽進屋子關上門。
大件她不能換,怕引人注目,所以床板和桌椅還得她仔細擦一遍。
等裡外都清理乾淨後,她出了一身汗,喘著粗氣從空間運出日常用品、木桶、毛巾、等……
另一頭。
政委辦公室。
“26團江嶼白前來報到!”
陳副政委擰著眉讓人站了十分鐘後,才讓人進門。
他瞧這麵不改色端立在桌前的人,怒道:“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麼事兒,你知道現在部隊裡都怎麼傳你嗎?”
“知道。”江嶼白路上已經遭遇了不少白眼。
陳剛白他一眼,“知道你還這麼做,是為了什麼?真這麼喜歡那女孩兒?”
江嶼白是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甚至他上次立功後升職都是自己力排眾議定下來的。
可就這麼幾天就鬨出這種搶人未婚妻的醜事兒!
江嶼白對上他失望的眼神,苦澀的舔了舔唇。
前世沒有人信他,唯獨陳副政委來牢裡看過他一次。
隔著鐵柵欄,給他遞了幾件冬衣,讓他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