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嬸已經徹底傻了,“什……什麼意思。”
孫大福冷笑一聲:“人家江嶼白在前線浴血奮鬥,你兒子乾了啥?”
“你兒子寫人家媳婦兒是資本家吸血蟲,還寫人家江嶼白是思想不正的壞分子!”
“你知不知道人家江嶼白立下一等軍功的戰鬥英雄,你兒子居然連帶著把人家寫成這樣!蠢貨!”
孫大福想到上午他如熱鍋螞蟻的給領導打去電話,最後被痛批一通,並告知他,上麵同時接收到了他的兩封舉報信,他的路已經徹底走到頭了。
他的心涼了個徹底。
而孫大嬸也被這一通罵已經砸暈了。
雖然她什麼都不懂,但她卻明白立下一等軍功該有多難,也多麼厲害,她本以為江嶼白不過是立了個小功罷了……
她臉色白了又白,最後直接掉頭往阮允棠身前“嘭”的一聲跪下。
“阮同誌,你行行好,讓你丈夫幫我家老孫說說話唄,我求求你了,你要的錢我也給你!”
說著,她連忙從褲兜摸出一遝錢塞進阮允棠手裡。
“求求你了!幫幫嬸子!”
阮允棠連忙捏著錢躲到幾個年長的老乾部身後,大聲道:
“你可千萬彆給我跪,折壽!”
說完,她又數了數手裡的錢,疑惑道:
“您剛剛不是說除了吊死在我門口,一分錢都拿不出了嗎?現在怎麼憑空就能變出這麼多錢?還恰好就是一千塊!”
瞬間,還沒走遠的那些嫂子們心下了然,紛紛孫大嬸投來鄙夷憤怒的眼神。
“啊呸!虧我剛剛還費那麼多口水勸呢!”
“原來就是個賣慘裝可憐,以死逼迫人家小姑娘好賴賬啊!”
……
剛剛她們用多麼溫柔的聲音勸慰她,現在就用多麼冰冷無情的聲音諷刺她。
孫大嬸聽得麵上無光,臉色慘白一片。
孫大福也受不了了,衝她大吼一聲,“還在這兒丟人現眼,還不回家!”
說完,他自個兒轉頭就跑。
孫大嬸見此,心有不甘卻也不得不走。
阮允棠自然知曉她的心理,跟上去兩步,低歎道:
“孫嬸嬸,我實在不懂,你我都是受害人,您不去找那個造成這一切的源頭,卻來找我,這不是被人當槍使了嗎?”
源頭?
孫大嬸眼眸一變,心底恍然。
是啊,這一切不都是楊川和她那個賤媳婦兒造成的!
阮允棠看著她滿臉怒火朝遠處跑去,唇角微微勾起,隨後回頭跟幾位老乾部道了謝。
“不用謝,都是嶼白那小子拜托的!以後有什麼事隨時找我們。”
幾個大叔和善一笑,轉身離去。
阮允棠在原地怔了怔,又想到前幾天自己上報紙,陳剛忙不迭跑來。
她當時還奇怪陳副政委居然這麼熱心腸,現在想來,應該也是受人所托吧。
正在她發呆的時候,沈烈陽滿頭大汗的來了。
“嫂子,江團怎麼樣啦!”
“下午我們一起去醫院唄!”
沈烈陽因為上午在參加特訓,所以沒能去,焦急了一上午了。
阮允棠回過神,笑著道:“腿受了傷,還在住院,你下午去的時候就知道了。”
沈烈陽點了下頭,又反應過來,震驚問:“嫂子,你下午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