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同一時刻,腕部一股巨力,拽著她跌進了男人懷裡,大門在身後“嘭”的一聲合上。
歐陽飛早在昨日便被江嶼白氣的換了病房,此時這裡僅住著江嶼白一人。
屋內靜悄悄,能很清晰的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灼熱的,急促的。
“你……你乾嘛。”阮允棠心臟不規律跳動,伸手推他卻推不動。
江嶼白垂下眼,看著她緊張到緊繃的小臉,心底的妒火在一瞬間熄滅,大發慈悲的鬆了手,稍稍往後站了站。
阮允棠暗自鬆了口氣,活動了一下手腕,便聽對方突然認真的問:
“看你一副想跑的樣子,你……該不會真想跑吧?”
阮允棠身子一僵,心虛的乾笑道:“怎……怎麼會。”
江嶼白看著她極快眨動的睫毛,笑了下,“那是我誤會了。”
說完,他抬了抬手,看著她示意。
“乾嘛?”阮允棠防備的往後躲了躲。
江嶼白眼神暗了暗,指了指自己受傷的腿,麵容蒼白脆弱,“能搭把手嗎?”
阮允棠一時感覺自己太誇張了,一點對病人的同理心都沒有。
她連忙將保溫桶放下,抬眼掃視了一圈,沒找到拐杖,隻能回身伸手攙著他胳膊,小心翼翼扶著他往床邊走。
江嶼白好像右腿一用力便痛得眉頭緊皺,她儘量放緩步子,微微駝著腰,低聲道:
“你腿彆用力,靠著我走。”
得了話,江嶼白半邊身子都貼上了她,長臂圈在她脖頸,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側臉。
阮允棠心尖微顫,不適應的躲了下,卻又沒說什麼。
江嶼白漆黑幽暗的眼神落在她泛紅的臉頰上,唇角不動聲色勾起。
一直攙著人在床邊坐下,阮允棠迅速鬆手,回身把保溫桶打開,倒了一小碗湯遞給他,自己在對麵床坐下。
江嶼白看她一眼,道了聲謝後,小口喝著湯。
他喝得很慢,動作優雅得極具觀賞性。
阮允棠卻等得心亂如麻,好一會兒才猶猶豫豫道:
“內個,你慢慢喝,天色也——”
沒等她說完,江嶼白忽然放下碗,聲音乾澀,
“辛苦你給我送湯了,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卷長的睫毛完全掩蓋了他的眼神,但從他黯然的神情,也能讓阮允棠探出他低落的情緒。
她心臟突然一陣抽疼,有些心軟。
“沒關係,反正我也沒事,我等你喝完。”她又把碗裡的湯添滿,遞給他。
江嶼白接過以後,道了聲謝,低垂著頭看起來情緒依舊低落。
阮允棠左右看了看,眉頭皺了皺。
除了床頭放了一袋水果,還有她送來的麥乳精,什麼吃的都沒有。
不是,就這麼對立了大功的英雄嗎?
連個看護都不安排?
“我出去上個廁所,你先吃。”
她說了聲,便出了門。
門外恰好有護士路過,她叫住人問:“你好,請問你們醫院沒給江團長安排看護嗎?”
小護士聽出了質問的意思,沒好氣道:“江團長不是有家屬在隨軍嗎?”
“而且——”
沒等阮允棠聽完,病房內突然發出“嘭”的一聲巨響,她嚇得連忙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