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的凶厲。
他終於意識到,今天踢到了一塊能把他粉身碎骨的鐵板。
然而,在遠離這片衝突中心的人群外圍,原本在附近整理漁網看似普通漁民的精瘦漢子,目睹了幾乎全過程。
在馬克動手的時候,他就悄然背過身去,蹲在礁石後麵。
然後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沙灘中央的馬克和那群在潮水中撲騰慘叫的打手吸引時。
像一條受驚的泥鰍,悄無聲息地鑽出人群,沿著蜿蜒的棧道,朝著錨灣城的方向疾奔而去。
幾個在遠處高處礁石上觀望的拾貝人也驚恐地對視一眼,同樣飛快地朝城內退去。
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外圍的人隻遠遠的看到了安娜從尖嘴猴腮的手腕上毫不留情的拔走了那根箭矢,然後三個外來人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海灘。
錨灣城,浪湧旅店,後廚。
鹹腥的海風被厚實的木窗阻隔。
廚房裡彌漫著截然不同,鮮活而複雜的氣息。
馬克正埋頭處理著趕海的收獲,動作精準而優雅。
撬開的牡蠣肉瑩白飽滿,在清水中微微顫動。
肥碩的竹蟶被利落地去殼取肉。
幾隻青蟹被草繩捆紮著,徒勞地吐著泡泡。
安娜在一旁幫忙馬克清洗,水流嘩嘩,她翠綠的眼眸卻不時警覺地掃向門口,她總覺得今天沒乾掉惹事的那群家夥不太安心。
莫妮卡則抱著恢複了些許精神的小姆,酒紅色的瞳孔深處鑒定法陣微微流轉。
一邊細致地分析著馬克處理食材時那股難以言喻的調和能量如何在食材內部流轉,一邊有些好笑的對安娜道:
“安娜妹妹,你太緊張了啦!一群連三階都不到的水手,沒什麼背景的。打也就打了。如果我們真動手殺了他們那才是不給錨灣城執政官的麵子,冒險者的風氣可不能帶到內陸城市裡來哦~”
莫妮卡是在城市中混跡人際關係,摸爬滾打出來的好手。
彆管什麼黑的白的,在城裡混先得講個麵。
如果什麼不管就先把彆人的臉撕了,換誰誰也得跟你急啊!
“嘖,這海貨就是比山裡的野味鮮靈!”
恩佐的大嗓門打破了後廚的氛圍,他抱著胳膊倚在門框上,目光灼灼地盯著那些即將成為美食的原料。
“馬克,中午整點啥?那大螃蟹給老子蒸了!蘸料要夠勁!還有那長條的蟲子好嫩,好軟!爆炒!一定得爆炒吧!多放辣!”
“那叫青蟹、蟶子!你不做飯就憋bb,連食材都不認識還點起單來了!”
馬克頭也沒抬,熟練地用刀尖挑出牡蠣肉邊緣的碎殼:“食材得一步步來。先得讓它們‘安分’點,你先莫要狗叫。”
他指尖縈繞著微不可察的能量,輕輕拂過牡蠣肉,原本微弱的應激反應瞬間平息,肉質顯得更加通透潤澤。
就在這時,旅店那位雀斑侍者再次出現在門口,臉色比上次更加蒼白,手裡又捧著一個與簡陋旅店格格不入的東西。
一張深藍色硬質紙箋,邊緣燙著繁複的金色浪花紋路,正中央印著一個精致的海螺徽記。
他聲音發顫:“大、大人……海潮商會……送來的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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