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眉角微挑,這樣聽起來,好像父親與母親之間,故事很多,他剛想要追問,就聽到:“算了,那種一巴掌可以拍死幾百次的家族沒意思,等你我母子相見,我送你一個神族。”
“神族?”許肆驚駭:“世間真有神隻嗎?”
“現在沒有了,但曾經存在過,至少你娘我的確有古神血脈。”許母繼續開口,但很快,有狐疑的聲音響起:“我怎麼在你身上嗅到了那隻小狐狸的氣息?”
許肆揉了揉鼻頭,但還是老實的回答,道:“隻要我在努力一點,她應該會是您的兒媳婦。”
許母都驚住了:“原來她是逃往了下界?難怪合歡老人尋遍上界也沒能找出她來。”
許肆大概說了下如何與女帝相識的過程,惹得許母哈哈笑,但那笑聲卻是在最高點時陡然停下,隻聽她冷聲道:“天地間最後一頭九尾天狐,也算麵前配得上我兒,否則憑她敢玷汙吾兒至陽寶體這一點,她就萬死莫贖。”
就在許母說這句的時候,一直緊張注視此地的傾凰女帝突然感到大難臨頭,脊背都在發寒,像是被一頭無法匹敵的猛獸盯上。
“是誰?給本帝滾出來!”女帝怒喝,神念鋪天蓋地的蜂擁而去,但卻根本尋不到半點蹤跡。
並且那種被盯上的直覺,也隻是一閃而過,讓她甚至懷疑自己是否出現了錯覺。
“好了…娘親要離去了,將神念跨大世界投遞太費神了。”許母言語中有著濃濃的不舍。
“娘親,你在上界嗎?如果我去上界,我該如何去尋你?”許肆朝著那緩慢向著天穹而去的身影追逐。
“我已經讓族中老不死的下來接你,為娘等你來。”
最後一句話後,身影徹底消失了。
許肆悵然若失,但很快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至少他敢肯定,自己不是被丟棄的,這就足夠了。
“嗡……”
那深淵又突然震顫起來,並且深淵內傳來的聲音更具蠱惑性了——
“吾兒…你找到了母親,就忘記了父親嗎?來救救我…父親好痛苦。”
這聲音近乎於呢喃,如回音回蕩在許肆的魂海中,許肆的意識越來越沉,越來越重。
“許肆!”
女帝在尖叫,想要將許肆喚醒。
此時許肆如提線木偶,麻木於僵硬的向著那深淵走去。
但隔著幻境,女帝的呼叫沒用。
許肆處於混沌中,他的腦海中像是多出了一個自己。
在互相征伐,在爭執該醒來還是該入深淵內。
“吼!”
一聲龍吟後,一切都安靜了,什麼都不可聞了,許肆看著已經懸空的一隻腳,額頭上大汗長流。
他一直腳已經懸在深淵上,隻要在邁出一步,他必然身死道消了,隻因他看見了,深淵中儘是暴戾的符文閃爍,血色的閃電,如槍林彈雨的罡風等。
“隻敢采集我心中最灰暗的地帶用來考驗我嗎?還有沒有新意?”
許肆雙眸赤紅!
他自幼失怙,這本就是他心中的逆鱗與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