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許肆愣住!
這個字太沉太重!
畢竟在真武大陸漫長的歲月中,這個簡單的詞,代表的是無敵和不敗!
就如澹台,玄月洞天等勢力,隻因為出過一尊聖人,留下傳世的聖物,就能傳承萬古;淩駕於萬靈之上。
由此可以想見,聖這個字的含義究竟有多重。
“對,就是聖。”女帝神情凝重,道:“如果你真的出現在真武大陸,哪怕你隻是一個普通人也可以生存,但如果你是從其他世界進入上界,必然就要擁有這個實力。”
女帝進一步解釋,直言在以造化鼎破開界壁通往此界時,她看見很多通往上界的小道,不下數十條。
但這些小道上,都彌漫著煌煌天威,而隻要抵抗住這些天威與天罰,才能成功進入上界。
許肆道:“你這樣說,怎麼會讓我想起亙古流傳下來的飛升傳說?”
“飛升?”女帝鄙夷:“不過是通往更高層次的說法而已罷了。”
許肆點了點頭,道:“傳說中,在約莫十個紀元之前,真武大陸上的修者追求的都不是境界,而是飛升……現在想來,那時候所謂的飛升者,應該就是一尊又一尊的聖人,通過小道前往上界的過程。”
“生活在那個時代的人都很可悲。”女帝坦誠說出一些殘酷事實。
所謂的飛升者進入上界後,並不是如傳說中那樣真的就成仙,不老不死,萬古不滅,而是會被選入飛升者上界時所在天域的勢力中,成為至強者的奴仆或是雜役,若是飛升者貌美,還會成為玩物和禁臠,又或者是成為巨擘級彆生靈護送的禮物。
許肆突然覺得毛骨悚然!
若真如此,那還真是可悲。
在本土中獨領風騷,打遍天上地下無敵的至強者,懷著憧憬與夢想終達彼岸後,淪為奴婢或是玩物;隻是這種心理落差,怕就足夠將人逼瘋。
女帝道:“我曾經見過一尊女聖人,她走的是萬妖之原的飛升道,結果成為三大妖王的玩物,最終被吸乾了元陰死去,死後她的頭顱還被饕餮王煉成酒杯把玩……
類似的事太多了……但最後那些下界中也有人察覺到了這一點,哪怕擁有飛升的實力,也絕不走飛升道,苦熬修為直達帝境後,才嘗試登臨上界。”
許肆心事沉重。
突然想起,每一年那些九死一生闖入仙宗後,又被分派到雜役房的天驕,漸漸被磨平了棱角泯然眾人……
“也許我們這些人以一生為基調所追求的巔峰,有人生來就在那個巔峰上。”許肆感歎。
女帝道:“人生而不公,你說的事很正常。”
“比如說,本帝本乃九尾天狐,隻要安穩成年,就必然可為帝。”女帝眼中有著對自己血脈源頭的自傲:“但芸芸眾生,皆以帝為最終成就目標,這也是一種不公。”
許肆沉默。
女帝道:“可我們這些人要承受的,也遠比你們想的要多得多。”
“算了,不說這些了。”許肆苦笑,道:“繼續說下去,也許我都會失去鬥誌。”
“你生而為聖,有月皇為母親,你可否知道,若你出現在上界,那你就是上界最頂尖的那一群天之驕子?”女帝看向許肆,道:“你可知,當你的身份袒露出去,上界萬靈都將臣服,就拿合歡老人打比喻,他在你麵前,都需要低眉順眼,甚至於你抽他耳光,他都得對你笑臉相迎。”
許肆瞳孔微縮。
第一次對自己從未真正謀麵的母親的身份地位,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
“世人都說,月皇被封印了,但隻有到了帝君這個層次的人才能知道,她是自封了自己。”女帝眼中充滿對月皇的崇拜,道:“當然,也隻有到了帝君這個層次,才能明白月皇二字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