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四道幽藍色的光束，以一種超越了人類視覺神經反應極限的速度，無聲地劃破長空。
李舟的感知被這四道純粹的能量束猛地眩暈了一下。
他清晰地“看”到，其中一道光束，精準地照射在了一枚高速下墜的“神矢500”彈體中部。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徹底顛覆了在場所有人對“武器”的認知。
那枚由特種合金打造、足以承受高溫和幾十個g過載的堅固彈體，在光束的照射下，就像一塊被燒紅烙鐵切過的黃油。
沒有爆炸，甚至沒有激烈的燃燒。
它隻是……融化了，斷裂了。
光束所及之處，堅固的金屬外殼瞬間變成了流淌的鐵水，內部精密的引信、炸藥模塊、控製電路，在超高能量密度的照射下，連氣化的過程都來不及發生，直接被分解成了基本粒子。
一枚承載著複仇與希望的炸彈，就這樣在空中悄無聲息地解體了，化作一團夾雜著電火花的金屬熔液，繼續無力地墜向地麵。
緊接著，另外三道光束，也分彆命中了剩餘的三枚激光製導炸彈。
同樣的過程，同樣的結局，又是三場無聲的、優雅的、卻又殘忍到極點的空中解體秀。
伽梵王宮上空，那四團剛剛墜落的金屬熔液，很快就在空氣摩擦中燃燒殆儘，像四顆短暫的流星，轉瞬即逝。
天空，恢複了平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營部指揮帳篷內，死一般的寂靜。技術軍官們呆滯地看著屏幕，那上麵，代表敵方攔截火力的紅色區域正在緩緩消退，代表著八枚“神矢500”的最後一點綠色熒光，在無聲的閃爍後，徹底熄滅。四架雷霆25戰機已經早已快速脫離王宮空域。
而八枚激光製導炸彈，全軍覆沒。連王宮的一片瓦，一根草，都沒能碰到。
營部指揮帳篷內，時間仿佛被凍結了，世界安靜了。
“噗通。”
副師長趙凱的身體失去了所有支撐，重重地癱坐在指揮席上。他那張一向充滿血色的臉，此刻灰敗得像一張舊報紙，眼神空洞，嘴唇無意識地翕動著。
“伽梵怎麼會有防空導彈……能攔截末端突防速度超過3馬赫……”
他的喃喃自語，在這片死寂中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無力。
“王宮ai的防禦調度能力，竟如此恐怖……怎麼會……強到這種地步？”
沒有人回答。
回答他的是儀器散熱風扇單調的嗡嗡聲，這聲音在幾分鐘前還是勝利的伴奏，此刻卻像是失敗的哀鳴，一下下地敲打在每個人的神經上。
李舟手裡的戰術平板“啪”地一聲掉在地上，吸引來所有人的目光，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李舟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的瞳孔深處，沒有一絲一毫的沮喪和震驚，反而閃過一絲前所未有的、銳利得仿佛能刺穿一切的光芒。
他看著眾人，嘴角甚至微微牽動了一下，那不是嘲諷，而是一種……“竟然是如此”的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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