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任威很是鄙夷地說道。
計劃成功:
發現贗品→鎖定範圍→追查運輸、裝載。
計劃失敗:
發現贗品→鎖定範圍→館內搜查→得知箱子機關→查全程運輸→發現替換箱子→確定身份→追擊到機場。
前者無需上飛機。
後者也時間充裕。
難怪!
難怪警方能在飛機起飛前,抓住他們。
肯定是陸慈錫心理素質太差。
不打自招了!
這才極大縮短了整個過程的時間。
看著羅任威那細微的表情變化,葉長安心中一喜。
旋即,大義凜然地指責道:“人家陸館長可是受害者,你有什麼資格詆毀人家?”
嘩!
此話一出。
瞬間把羅任威給惹毛了。
“老子!”
他猛地一開口,然而接下來的行為卻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不對!
從始至終,都沒有陸慈錫任何實質性的指控。
影像、錄音、書麵等。
這一刻。
羅任威確定了一件事。
那便是葉長安連續破格提拔,必然有著明銳的觀察力。
很有可能從開館的時候,就將他和同夥列為可疑人員,安排了警力觀察。
再到機場飛往國外的航班,加重了懷疑。
一念至此。
羅任威狡猾地補充道。
“老子...聽說過而已。”
“喜愛文物這些年,在圈子裡沒少聽彆人說。”
“這些博物館的館長,一個個中飽私囊,變賣文物。”
“我想來那個什麼陸館長,也不會是什麼清流。”
話語一頓。
他又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還有,警察同誌。”
“我確實痛恨那些博物館的領導乾部。”
“那是因為他們很多人都從文物中獲利,反正都不是什麼好人。”
“但是吧,我也不至於去脅迫人家什麼的。”
羅任威一本正經地說著。
那真情流露的模樣,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反應挺快。”葉長安心裡想著,表麵不動聲色。
能在情緒這麼上頭的時候。
讓理智重新“占領高地”。
這一點。
倒是有些出乎葉長安的意料。
原本的計劃是到這一步,羅任威就應該破防。
哪怕不全部揭發,起碼也會多說漏嘴幾句。
“白局。”
“你先繼續審著吧。”
“我去拿一下陸慈錫的口供。”
葉長安驟然起身,跟白局長打了聲招呼。
“行。”
白局眼眸一閃,瞬間心領神會。
“葉局這是和我繼續打配合啊。”
“假裝說去拿口供,其實是製造緊迫感。”他心裡這般想著。
轉而還不忘補充一句。
“我已經跟局裡的人打過招呼了。”
“他們會全力配合你。”
說著。
他瞥了一眼陸慈錫。
意思再明顯不過,那就是葉長安去取口供手續,過程會非常順利,非常的快。
留給羅任威的時間不多了!
噠!
隨著葉長安離開審訊室,關上了房門。
白局轉動桌麵的顯示器,麵向羅任威那邊。
旋即,他翹起二郎腿,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你們的行動,全都被路邊監控拍的一清二楚。”
“還有臉在這裡喊冤枉?”
他冷哼一聲,轉而又補充道。
“趁葉局還沒取來口供。”
“現在如實招來,還有量刑的機會。”
“非要等撞到南牆,可就頭破血流了。”
“你還年輕,何必這麼想不開呢。”
話落。
白局目光緊緊盯著羅任威。
時間緊迫+量刑+動之以情。
他心想這一套組合拳下來,羅任威也該鬆口了。
哪知。
羅任威麵不改色地看完監控,坦然地聳了聳肩。
“我承認。”
“箱子確實是我們替換的。”
“但那隻是為了惡作劇。”
“我也說過了,這些博物館的領導乾部,一個個中飽私囊。”
“珍貴文物在他們手裡,就是賺錢的工具。”
“我們這些真正的民間文物愛好者,當然看不下去了!”
“這場惡作劇,隻是對他們的一次小小懲戒。”
羅任威義憤填膺地說著。
隨即話鋒一轉,臉上透著一絲自豪。
“你說我犯罪?我倒覺得自己是黑暗中的正義使者。”
“跟那些盜竊犯有本質的不同。”
“畢竟...”
“我從始至終,從未將真品私自帶出博物館。”
“又哪裡來的盜竊一說?”
羅任威內心非常的清楚。
如今在有監控證據的情況下,徹底洗脫嫌疑是不可能的。
隻有偽造一個合理的動機。
以及咬定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