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李懷德那番暗有所指的話,何雨柱就立即明白過來。
“領導,咱們的糧食還不夠嗎?”
“這個月倒是夠了,問題是下個月呢?”
一提這個李懷德就有些來氣,都是楊廠長和周寧這兩個王八蛋,直接給他工作上難度。
“每個月按照計劃,總是差一點,可是咱們身為一線生產單位,總不能連午飯都不管吧?”
“如果是往常,讓采購科多到公社裡采購一些就好,可是如今公社彆說賣給我們糧食了,能夠他們自己吃都已經不錯了。”
“原本和周建剛都說好了的,每個月照顧咱們一部分,正好省著點還能夠用。”
“可是誰知道楊廠長和周寧這兩人鬨翻了,如今惡果出現了,人家周建剛不承認之前的約定了,決定一切公事公辦,不通融了!”
說出這番牢騷之後,李懷德這才泄了氣一樣坐在了椅子上。
他之前辛辛苦苦拉關係,誰知道竟然被楊廠長意氣之爭全都給糟蹋個乾乾淨淨。
現在倒好,一切全都從頭再來吧!
最大問題,卻在於,大家都不知道從頭再來的起點在哪裡!
畢竟周建剛這個糧食局的一把手,完全就是一個繞不過的坎。
最讓人頭疼的是,人家還不是胡來,完全就按照國家的計劃給予劃撥。
怎麼?彆的廠子都能過得去,你們廠子就特殊?
大家如今日子都過得非常緊巴,就你們特殊?
光是想一想周建剛能夠找到的一大堆理由,李懷德氣得都想直接把楊廠長給乾掉。
這次他的內心裡到沒有任何爭名奪利的因素,而是純屬就事論事。
畢竟采購的業務屬於李懷德分管,糧食不夠也是李懷德的責任。
問題在於,麻煩是楊廠長惹下的,可是如今楊廠長像是沒事人一樣,直接當了縮頭烏龜,無論是之前糧食的欠缺,還是如今和周建剛的關係緩和,全都直接隱身了。
惹了麻煩卻拍拍屁股當了逃兵,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彆說李懷德了,就是何雨柱聽了都皺眉不已。
“領導,有沒有想過和周局長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畢竟咱們廠這麼多工人嗷嗷待哺,等著糧食下鍋呢。”
歎息了一聲,李懷德對著何雨柱苦笑了一聲。
“柱子,假如……我是說假如啊,糧食局一年能夠超過計劃規定的糧食隻有三斤,可是如今京城卻又八百家單位,那麼你覺得糧食局應該給誰?”
李懷德這番話一說出來,何雨柱直接沉默了。
他瞬間就明白過來,這不過是僧多粥少,以前軋鋼廠能夠分到哪一部分份額,就是因為周寧的存在,否則彆說現在了,一年半之前,當定量第一次減少的時候,軋鋼廠的糧食就不夠了。
“那麼,我們有沒有辦法,從外地買一些糧食過來?”
這話鋼說出來,何雨柱自己都知道自己說了一句廢話。
不等李懷德給出反應,他就歎息了一聲。
現在全國都實行的是統購統銷,以前從公社裡麵能夠采購那麼一點,也是因為上麵有意放寬口子,加上老百姓富裕,手頭有餘糧,所以才能夠實施。
可是自從災害降臨之後,大家都過得緊巴巴,彆說京城了,就算是產量大省的東三省,如今每一粒米在還沒有收割的時候,都已經有了去處。
彆說軋鋼廠這樣的小單位了,就算是京城市政府想要和對方協商調一批糧食,恐怕都也隻能乾瞪眼。
不過到底是經過了後世大貿易時代洗禮的人,何雨柱隨後就想到了一個辦法,不過多少有些冒險,當下就謹慎地朝著李懷德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領導,有沒有想過……從國外進口呢?”
“什麼?”
聽到何雨柱的建議,李懷德一臉震驚的抬起頭看了何雨柱一眼,發現他一臉認真的表情,就皺著眉頭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柱子,怎麼有這樣的想法,國家每年也從外麵一直買著糧食,可是西方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再加上國家現在沒有什麼外彙儲備,所以這條路根本就走不通!”
“而且……”
李懷德一臉嚴肅的看向何雨柱。
“柱子,這是一條充滿了危險的路子,你還年輕,有著大號的前途,可不能輕易犯下錯誤,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對於體製內的人來說,工作完不成都還有機會挽救,可是政治思想一旦出現了問題,那麼也就代表著前途沒有了。
所以與其冒著那個危險,還不如這樣躺平呢,反正這事是老楊惹出來的,他後麵還有自家丈人支持,不用那麼擔心,畢竟如今的情況,領導又不是不知道。
哪有既想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的道理?
如果說以前何雨柱出工出力,隻是為了報答李懷德的知遇之恩,並且抱緊李懷德的大腿,以度過那危險的十年。
可是如今聽到李懷德如此推心置腹的話,那麼何雨柱就已經把李懷德當做真正的自己人了。
畢竟不管李懷德這個人有著這樣那樣的問題,可是作為上級,他起碼對於何雨柱卻絕對仁至義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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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感動之餘,何雨柱琢磨了一下,然後對著李懷德說出了自己的考慮。
“領導,我們自己當然不行,可是如果中間轉一手的話,那麼就能夠將事情控製在一個範圍之內。”
“哦,說說看?”
沒有立即明白何雨柱的意思,李懷德皺著眉頭開口詢問。
畢竟何雨柱也是幫助他解決難題,他又不好意思直接打擊對方的積極性。
將肚子裡的話理了理,何雨柱就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領導,咱們軋鋼廠出頭太過於官方,可是你卻忘記了,咱們軋鋼廠當初是從誰手裡接過來的?”
“婁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