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的四月美麗怡人、處處充滿生機。
江春生與王雪燕各自騎著一輛自行車行駛在鄉間小路上。
前方的天空湛藍無雲,陽光和煦,天空下,遠處村莊的輪廓掩映在墨綠的樹叢中,有幾縷炊煙正從輪廓中冉冉升起,在空中流暢的散發出勃勃生機;鄉村的田野一片翠綠的麥子頂起了燕尾般的麥穗;小路上、田地裡、河渠邊到處還可見到仍然還在辛勤勞作的農民,他們有的在播種、有的在鋤草、有的在施肥壯苗……時而還有布穀鳥的歡叫聲。
王雪燕騎著一輛26型自行車,行進在江春生的前麵,兩人相距不到兩輛自行車長度的距離;和暖的清風、清新的空氣不斷拂過王雪燕秀美的麵容,帶走了她的體香,繼而又不斷拂過江春生英俊的麵龐,這不斷襲來的迷人體香,讓江春生如同墜入到了美人懷抱。
人間四月天,唯美四月天。
四月,還真是蘊含希望、熱情和夢想的時節啊!
難怪民國女神林徽因要以“你是人間四月天”來抒發最美的情話:一樹一樹的花,燕子在清唱,愛情在明媚春光裡萌芽,和暖的陽光催生著萬物的成長,讓未來充滿希望。
江春生一路感歎,一路陶醉,一路遐想。
王雪燕騎行的速度更加的慢了。小路的兩邊盛開著不知名的小花,一叢一叢的,有紅的、白的,還有粉紅色的;她似乎早已被眼前的一切所陶醉。而江春生則更希望這條鄉間小路似“漫漫長路無儘期”,他就可以和王雪燕永遠的就這樣走下去。
儘管他們是如情侶踏青般的慢慢騎行,但仍舊很快就來到了村口。
王雪燕已經下了自行車,車把手的左邊掛著她的小皮包。
“我們先找個人問問吧,這裡我還是第一次來。”王雪燕一手扶著自行車把道。
“我們去那個冒煙的家裡問問吧。”江春生手指著左前方的三間白牆青瓦房道,瓦房的頂上還飄著一縷薄紗般的青煙。
“好!”
兩人推著自行車走過一個紅磚小院,來到三間大瓦房前,支好了自行車。
剛剛他們走過來,在屋外就已看見左邊的一間屋子裡,有一個高瘦老人正在裡麵擺弄著幾袋化肥。於是江春生刻意讓王雪燕走在前麵,而他則跟在王雪燕身後走了過去。
“噗――噗噗”王雪燕抬手拍了幾下門道:“大爺:請問一下,您知道李晨住哪裡嗎?”
“誰!”老大爺的聲音粗獷有力。
“李晨!”王雪燕重複道。
“李晨~”老大爺停下手直起身想了想,搖搖頭:“不認識。”
“那~張香茹認識嗎?”王雪燕想了想換了個人問道。
“香如啊!――你是她什麼人啊?”老大爺好奇的打量起王雪燕,又看看江春生繼續道:“你們找她乾什麼啊?”
“大爺!我是香茹的朋友,來找她有事的。”王雪燕道。
“你找不到她了。”老大爺直接拒絕道。
“大爺:為什麼呀?”王雪燕裝作並不知情。
“她家出了事,都不在家。”老大爺擺出不願再搭理的姿態,開始忙化肥,用一個葫蘆瓢把大袋裡的化肥往小袋子裡舀。
“誰呀~”隨著問話聲,一個略顯單薄的矮個子老太從後門走了進來,身上還掛著灰呼呼的圍裙。
“找香如的。”老大爺搭理了一句。
“老奶奶:您好!我們是要找張香茹的家。”王雪燕突然意識到剛才被老大爺帶偏了,連忙更正道。
“她家啊!你們回頭往村口南邊去,順著路一直往前走,看到水庫邊的第一個樓房,就是香如的家。”老太倒是比老大爺熱情許多。
“你這倔老頭子,人家小姑娘問一下路,不好好告訴彆人,還倔聲倔氣的。”老太數落起老大爺來,眼睛卻沒有離開王雪燕。
“她問的是香如,不是她家還不好!――小姑娘對吧。”老大爺開始倔上了。
“是是是,――老大爺,是我剛才沒有問好!”王雪燕連忙附和。
“你看看!――對吧。”老大爺表現出了一副得理勁。
“好好!你能!――飯好了,去吃飯吧!”老太不屑與老大爺較真,扭頭又仔細看看江春生,好一對裝束清新的帥哥靚女。
“小姑娘,你這對辮子好漂亮啊!可以讓我老婆子摸摸嗎?”老太突然提出來一個似乎無理的要求。
“可以的!”王雪燕毫不猶豫的答應,並且走到老太麵前,主動把一條辮尾紮著淺藍色絲巾的長辮從身後順到身前,雙手捧在手心遞了出去。
老太似乎有些激動,剛剛伸出滿是皺褶與老繭的雙手,突然又縮了回去,把圍裙的裡麵翻了到外麵,仔細的在上麵擦起了雙手。
“老奶奶:沒有關係的,您就這樣摸吧,”王雪燕向前走了一小步,把發辮下端放到了老奶奶的手上。
“真是又黑又軟啊!”老奶奶的眼睛開始失神,漸漸地熱淚盈眶起來。
“老奶奶:您這是~”老太的突然失態,王雪燕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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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是懷念她的長辮子了。”一旁的老大爺說話了。“小姑娘:當初我老太婆的辮子可不比你的短,和她成親兩三個月的時候,趁她睡覺,我就哢哢兩剪刀幫她絞了。她硬是五天沒吃飯,一個月不理我,不理我也絞,隻要留長了我就絞。”
“絞絞絞!時間要是能回去,我就是拚著變不成人,也不會跟你這麼個倔不死的死老頭。”老太回過神,抒發著心裡的恨意,鬆開了撫摸發辮的雙手。
老大爺“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從地上拾起一根麻繩開始紮肥料的口。
“小姑娘,我告訴你啊,你可千萬不要找會絞辮子的對象。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辮子有多寶貝。”老太嘮叨著瞥了江春生一眼。
老太的一番話,逗得王雪燕暖心揚唇地笑了。
“你們兩個一起就在我家吃飯吧!沒有準備,隨菜便飯。”老太熱情的邀請起來。
“謝謝——謝謝。我們已經吃過了。”兩人異口同聲的道謝。
“老奶奶!老大爺!打擾你們了,我們走了。謝謝啦!”王雪燕真誠地向兩位老人道彆,溫柔的聲音像百靈鳥唱歌一樣動聽。
江春生和王雪燕各自推著自行車並排已經走出去了十幾米遠,兩位老人還站在門口目送著他們離開。
“燕子:你剛才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啊?”江春生一本正經的說。
“什麼問題啊?”王雪燕有點疑惑。
“你問的是‘香茹’,可是兩個老人一直說的‘香如’,我總覺得兩人可能不是一個人。”江春生越說越認真。
“我覺得就是一個人,隻是他們的發音就是平時的習慣。”王雪燕分析道。
“反正不對!我覺得‘香爐’不應該和‘香茹’掛鉤,而是應該和――”江春生故意停下來不說了。
“和什麼呀?”王雪燕追問。
“‘香爐’應該是和――讓我想想!應該是和――寺廟與和尚掛鉤。”江春生一臉嚴肅的裝腔作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