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吉普車的後麵。
江春生看見首先從副駕駛裡出來的是身著灰色中山裝的土地局殷股長,緊接著從車上下來一胖一瘦衣著新潮的一對年輕男女。腳還沒有站穩,兩人的手就牽在了一起。三人一起朝眾人走過來。
"老殷啊!你這是從哪裡找來的一輛小上海啊?"錢隊長迎上去,笑道。
“我兒子找他同學借的。我兒子你見過的。——這是他女朋友小琳,在縣醫院的藥房工作。——這是錢叔,”殷股長笑著介紹完,衝站在一起的江春生、鄭家明和錢霜三人點點頭。
“殷股長您好!”江春生客氣的回應。
“錢叔好!”模樣並不出色的小琳,則是對著錢隊長,甜甜的問候了一聲。
“小川,怎麼錢叔都不知道叫了?”殷股長責備的看著他的胖兒子。
“嘿嘿!我這不是正在排隊嗎?——錢叔!早上好!”胖青年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粗聲大氣的叫著還鞠了一個躬。
“好了好了,老殷,彆把你兒子嚇得下次都不敢見我了。”錢隊長說著拍了一下殷股長的手臂:“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錢隊長將彭場長和周永昌向殷股長做了介紹,雙方立刻寒暄起來。
殷股長的胖兒子與鄭家明見過一麵,算是熟人,雙方隻是點頭示意的客氣一下。
江春生則與他握起了手。對方的身高比鄭家明略高一點,但比江春生要矮一截,而身體卻顯得比較粗壯。他發現對方的手掌都是肉,柔軟白皙,與自己略顯粗糙的手形成鮮明對比。
“我叫殷小川,你就叫我小川好了。”胖青年友好地自我介紹。
“我叫江春生,在工程隊工作。”江春生微笑回應。
殷小川眼睛一亮,“工程隊好啊,我一直對搞工程挺感興趣的。等會我們相互留個電話,以後常聯係。”
“好!”江春生回應。
又一輛吉普車駛來,停在了黑色轎車後麵。車門打開,規劃局朱副局長果然帶著小女兒朱文沁走了下來。
朱文沁今天穿了件米黃色羽絨服,在青山綠水的背景下格外醒目。
"錢叔叔!鄭大哥!大霜姐!"她先向熟人打招呼。當目光掃到江春生時,突然誇張地瞪大眼睛,"哇,江大哥?你怎麼黑成這樣了?不會是近……近期吃黑魚吃多了吧!我上次見你都還是個白麵書生!這都快趕上錢叔叔了!"
錢隊長假裝生氣:"你這丫頭,一來就損人!小心我把你嘴巴縫起來。"
朱文沁吐了吐舌頭,湊近江春生仔細打量後悄聲道:"不會真的是近墨者黑吧。"
江春生不以為意地笑笑:“嘿嘿嘿!我這是在工地上給太陽曬的。”
“真可憐!改天我送瓶增白露給你,抹幾天就白回來了。”朱文沁熱情的說道。
錢隊長將朱副局長介紹給彭場長和周永昌後,留下鄭家明、殷小川和朱副局長的司機把車開進漁場,其餘人在彭場長和周永昌的帶領下朝著漁場裡麵走去。
一路上大家歡聲笑語,彭場長招呼大家:"湖裡和漁場內的精養魚池都可以釣,看你們喜歡哪兒。"
幾個長輩都還沒有說話,朱文沁就第一個叫了起來,“當然是去湖裡釣!精養池裡的魚都是傻了吧唧的,恨不得自己跑到岸上來,吃了影響智商。哪有湖裡野生的魚聰明!"
眾人聽了朱文沁的話,都哈哈大笑起來。
錢隊長笑著說:“這丫頭,怕是小時候哭多了,稀奇古怪的話張嘴就來,”說罷,他看著身邊的殷股長和朱副局長,“——那我們就先去湖裡釣,聰明的魚釣不上來我們再去釣傻的。”
幾人哈哈一笑,一致選擇去湖裡釣魚。
大家從車上拿出各自的釣具,錢隊長和殷股長都帶有年輕力壯的幫手,江春生不等錢隊長吩咐,就主動幫朱副局長拿起了釣具。
鄭家明不忘錢隊長的交代,他從車上拿出酒和一大塊五花肉送給彭場長,一番推辭後,彭場長十分感動的接了下來。
大家拿好釣具後,周永昌領著眾人沿著一條磚渣路朝湖邊停船的地方走去。他一路介紹著漁場的情況。白馬湖麵積1500餘畝,最深處達三十米,裡麵有幾十種淡水魚,就怕天氣冷下來了,魚不太肯吃鉤,不過,他還是比較了解湖裡平時魚群聚集的幾個地方。
來到湖邊,水邊漂浮著五六條大小不一的木船。
眾人望向白馬湖。晨霧散去後,湖水呈現出迷人的碧綠色,遠處小山倒映其中,宛如一幅水墨畫。
彭場長早已準備好兩條大一號的木船,每條可坐十來個人。為了安全起見,眾人分成兩組,錢隊長、鄭家明、錢霜、朱局長和朱文沁一條船;殷股長一家、江春生和周永昌坐另一條。
兩個漁場的老船工劃著槳,木船緩緩駛向湖心,向著不遠處的一個半島劃去。朱文沁不安分地站在船頭,嚇得朱局長連連喊她坐下。
"爸,你看那邊!"她突然指著右前方,"有魚跳起來了!我們就在那兒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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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魚炸水的地方正是在半島附近。
兩條船很快就靠上了半島的岸邊。
大家紛紛下船上岸,各自拿著自己的釣具開始尋找合適的釣位。
錢隊長、朱副局長和殷股長,看來都是釣魚的老手。三人都在半島的滑尖上,麵對開闊的水麵,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江春生沒有自己釣魚的打算。他四處走動著,看看這個又瞅瞅那位,需要幫助時,他就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