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直入北,士元隕坡,孝直又早亡……”
劉備感慨之餘,又麵露憂慮之色,指節捏得發了白:
“孔明肩上之任,何其重也……”
“父親,不必擔憂,今元直在,亦可不讓鳳雛入益州,再好好照顧法孝直先生,還有蒯先生,馬季常,自不會讓相父獨擔萬鈞之責!”
劉備撫髯頷首:“因得張仲景照拂,劉琦公子至今無恙,汝生母亦未早逝。世人命數,或可假人力而改之。”
“父親說得對,孩兒亦如此想。”
“嗯……等等!”
劉備滿意沉思間,忽然麵顯驚愕,又注意到一件事。
“父親,何事驚愕?”
“你剛才說,法孝直與誰一並歸附於我們?”
“哦,是張鬆與孟達。”
“張鬆?”
“正是!”
“可是益州彆駕,張鬆張永年?”
“正是此人,父親,何故疑慮?”
劉備麵露驚愕之色,扶席而坐,眉宇間儘是惑然之意。
“怎會如此……”
“父親?”
劉備思索片刻,又看向阿鬥,感慨道:“孔明先生回信乃言,益州彆駕張鬆投奔了曹操,成為了曹操麾下謀士?其智謀深遠,助曹操攻下陽平關,甚是厲害啊!”
“什麼?”
阿鬥也頗為意外:
“不應該啊,他雖去曹營,欲獻益州地理軍防圖,卻因麵貌醜陋,乃被曹操所辱,狼狽而歸。
後來他歸益州之前,途徑我荊州,被父親所禮遇,他便誓死效忠於父親,還將益州地理軍防圖獻給了父親,請父親入主益州。
怎麼……怎麼今生投奔了曹操?”
“為父亦不知緣由也!”
劉備深以為惜,複覺有異:“然其既為劉璋屬官,卻主動獻圖引外敵覬覦主地,恐非善道。”
阿鬥勸道:“張鬆由此落得賣主之惡名,然其昔年為我蜀漢,亦傾儘其力。父親,我等不可如此議之。”
劉備歎息而頷首。
諸葛亮嘗謂孤曰:劉璋暗弱,必不能守益州。
主公若不忍取之,益州遲早落於曹操之手,彼時劉璋結局恐難善了,主公亦失重振漢室之機。
劉備點點頭,又問道:
“那這張鬆後來結局如何?”
“父親聽我慢言!”
阿鬥緩緩說道:
“原本劉璋被張魯所威脅,璋不能敵,便請父親入益州攻伐張魯。”
劉備惑然道:“益州素多名將,張魯麾下亦少能臣,何以反為其所脅?”
阿鬥歎息道:“劉璋不任忠良,心懷多疑,是以不能儘激戰力。
聞張魯南下,屯駐三巴要地,俯瞰成都,然劉璋軍屢戰皆敗。”
劉備也是無語了。
守著天府之國,有法孝直,張永年這樣的絕頂謀士,又有嚴顏、張任、吳懿這般的慣戰名將。
對了,李嚴當初亦在益州之地。
怎麼能被當時的張魯打成這般樣子?
也太匪夷所思了。
難怪有暗弱之名。
阿鬥繼續道:“劉璋屢敗於張魯,無奈之下,便請父親入益州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