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肅沉吟片刻,想說什麼,到底還是放棄了。
拱手道了一聲:“是。”
……
法正得入成都,乃複見劉璋。
劉璋便問法正此行如何?
法正心思早日依附劉備,當勸說劉璋與曹操為敵。
當即進言:“主公,切勿輕信曹操!張鬆獻益州圖於曹操,說曹操待得漢中之後,設席埋刀斧手謀害主公,圖取我益州之地也。主公不妨探之,我沿河池而歸,那河池之地,已被曹操屠城也!”
“啊?”
劉璋大驚,又疑惑問道:“可……可你怎知道他欲害我。”
法正麵露無奈之色:“他欲拉攏我入夥,我裝作答應,趁其不備,乃暗道歸於蜀地也!”
法正的話是真的。
但又不是真的。
比如張鬆獻圖,亦或設席埋刀斧手這都是真的。
也是與其最早商議的。
但法正最初之心,乃與張鬆一道。
或助曹操,或助劉備,乃害劉璋於酒席間。
而現在,法正坦言此事,乃為使劉璋與曹操決裂。
非真實為劉璋著想。
劉璋見法正歸行如此狼狽,臉頰也消瘦了幾圈,又兼其邏輯合理。
亦對其信之。
“張鬆乃我彆駕,怎能有此歹毒之心?這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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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正念及與張鬆割袍時之恨意,知舊情已斷,乃言:“主公,張鬆之兄張肅素與曹操勾連,暗探益州虛實。今宜速拿其兄及張鬆妻兒家眷,以防生變。”
“你平日素與張鬆交好,今日怎麼……”
“早先以為張鬆乃忠誠之士,故結為友朋,及聞其為曹操所使欲害主公,乃奸佞之輩,便恨之切齒。”
劉璋冷汗涔涔而下,抓著法正之手:“法孝直,你才是忠臣啊!”
當即下令,囚禁張鬆兄長張肅及張鬆家眷百餘口。
法正看著堂下還未撤去的舞女,心下暗忖:吾之忠肝義膽,非為爾等愚魯無能之輩。
唯劉皇叔這般仁德之主,方是我法孝直畢生所歸!
但此刻,卻不能表現分毫。
“孝直,當用何計,保我身安?”
“彆無他計,當請皇叔入川。”
“此……有人進言,稱劉玄德亦窺吾基業!”
“主公勿慮。劉玄德素以仁善聞於天下,昔居徐州、後入荊州,兩地之民皆仰其善道,陶謙劉表皆讚其仁德。主公與他同為漢室宗親,義同兄弟,豈有害主公之理?”
“這……”
劉璋似被法正這番話說動了。
畢竟舉著匡扶漢室之大旗,怎能迫害漢室宗親?
劉備素有仁德之名,這麼做怎麼都說不過去。
當即有了棄曹結劉之心。
然而,就在這節骨眼上,遠在荊州的大獄中又發生一件意想不到之事。
披頭散發的劉琰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覬覦主公之妻妾,是件多麼危險和愚蠢之事。
必致主公尋一借口,治我死罪。
他心生悔悟,他心下悚然,他惶惶不可終日。
他嘗修書使人呈於劉備,書中極言悔悟之心,痛陳己過,深恨不該對主公姬妾生非分之念。
伏望主公開天地之恩,赦琰無德之罪,勿與琰再計較此事。
然得問送信之人,主公見信,何等態度?
送信之人無奈坦言:“主公見信,為之大怒,將書信擲於地上。言劉威碩此人無可救藥也!”
“什麼?”
劉琰大驚失色,乃知自己觸得天怒,必不得免死。
倉惶之際,心膽俱裂,竟驚斃於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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