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曹丕納曹操之妾並非杜撰,出自世說新語:
魏武帝崩,文帝悉取武帝宮人自侍。
及帝病困,卞後出看疾。
太後入戶,見直侍並是昔日所愛幸者。
太後問:“何時來邪?”
雲:“正伏魄時過。”
因不複前而歎曰:“狗鼠不食汝餘,死故應爾!”
至山陵,亦竟不臨。
此非史書,為魏晉誌人小說。
以記錄名士言行、軼事傳聞為主,聚焦士族階層的生活態度、精神風貌、清談風尚與人物品評。
雖有史料價值,但更側重人物軼事與道德評判,部分情節帶有一些文學誇張或傳聞色彩,大家不要為此較真。
為什麼寫這個,三國吧很多人搜羅劉皇叔黑點,摔孩子,女人是衣服,吃劉安之妻,暗害劉琦,背刺劉璋,邀擊楊奉,挾民渡江等等,我亦嘗信。
但或小說杜撰,或掐頭去尾,或斷章取義,或憑空臆想。
真搜羅魏吳之軼事方知於此,我當初寫劉封與糜夫人之事,為憑空杜撰,被很多人罵驚世駭俗,有違禮法,未曾想於曹魏竟真有出處。】
卞夫人罵得急了,字字如針似刺。
曹丕腦海中卻猛地閃過那日歸府撞見的畫麵。
四弟子建與甄氏相對而坐,對酒當歌,笑語晏晏,那情形刺得他眼底生疼。
此等羞辱鬱積心口,痛徹心扉,偏又無處訴說。
現在想想,睿兒都難曉是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又見血濺玄黃台,被劉協擺了一道。
他猛地憤然站起,用手指敲著自己的胸口,聲音因怒憤而微微發顫:“母親!你可知孩兒所受的苦悶與委屈?誰又體諒我這魏王之位坐得何等艱難!?”
卞夫人怒目圓睜,語氣中滿是不解與斥責:“你父不曾僭越,你今成魏王,權傾天下,有何艱難?”
“我無艱難?對,我無艱難……”
曹丕氣笑了,他仰天大笑,笑聲中滿是悲涼與憤懣,而後驟然斂容,眼神冷得像冰:
“父親在世時,我等兄弟和睦!如今他屍骨未寒,您可知子建如何待我?”
他上前一步,目光死死鎖住卞夫人,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刺骨的寒意:“母親總念著骨肉親情,可您記著,朝堂之間素無親情。善曹丕而者,丕兒必以誠待之。惡曹丕者,丕兒必加倍奉還。”
旁邊舞女滿臉無辜,眼神怯怯的偷瞄曹丕,表情好像在說:“我又做錯了什麼?”
卻不知從小至大,曹丕素惡於他女子之姿。
常調侃捉弄,隻為博滿堂哄笑。
但此刻,似乎無人為他發聲。
卞夫人含淚怒道:“可睿兒又做錯了什麼?”
曹丕麵色冷峻,唇邊漾開一絲冷笑:“他所犯之過,其母心中自有明斷。孤勸母親莫要再問,否則此事一旦深究,必有人性命難保。”
“你……”
卞夫人聞言心頭一寒,已知曹丕是以宗族性命相脅。
此際她對曹丕亦是束手無策,隻得含恨啐道:“待你死那日,我亦不會前往!”
言罷,攜曹睿轉身而去。
曹丕頹然坐下,叛逆的一笑,胸中一股惡氣舒緩吐出。
他打起了精神。
儘管母子間已生深仇,但麵對政事與朝堂時,他還是表現出一個合格政治家的手腕和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