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陽一行人在前幾次的交鋒中已然疲憊不堪,傷口上的血跡還未完全止住,體力也因多次逃亡而耗儘。在一處隱蔽的山洞裡,幾人快速將背包卸下,圍坐在火堆旁,低聲交談。
孫崖眉頭緊鎖,神色凝重。最近的局勢讓他有些心力交瘁。作為一縣令,他儘管擁有百折不撓的意誌,卻也不得不承認,眼下的處境已逼得他將所有的籌碼都投入到了生死之局中。如今唯一能保全性命的辦法,便是穿越這片山脈,到達山陽縣。
“孫叔,我們必須走這條路嗎?”武陽眼中滿是困惑和憤怒,“若是我們貿然走進山裡,豈不是更容易暴露行蹤?”
孫崖抬手止住武陽的話,目光沉靜:“若不走這條路,我們的下場便是被那些追兵圍剿。寧安郡的實力龐大,那伍長逃了回去必定會向郡守錢塵稟報,那錢塵可不簡單,是謝丞相手下的得力乾將。若讓他們知道我們還在此處藏匿,必定會將我們一網打儘。隻有進山,才能迷惑他們的視線。”
武陽咬緊牙關,忍住了內心的憤怒。雖然知道孫崖的話是有道理的,但他心中依舊不平。畢竟他父親武行的死和武安、涪江的陷落,讓他憤懣不已,明明自己的父親是為國戰死,武安和涪江也是朝廷放棄支援,而今自己一行人還要像亡命之徒一般生活。他的眼中燃燒著的複仇火焰一直從未熄滅,但他深知此時不能莽撞,經過這麼多次武陽那火爆的脾氣已經得到了明顯的改善。
就在這時,先前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那人匆匆而來,麵色驚慌,氣喘籲籲。那人進洞後沒有多言,直接道:“不妙,郡守錢塵已經下令,派出千餘人的兵力開始緝拿我們。或許他們很快就能搜尋到這裡了!”
聽到這個消息,幾人頓時感到一股寒氣直透心底。孫崖臉色微變,但很快恢複了冷靜。他轉身對武陽低聲說:“看來我的想法沒錯,我們必須立即行動。繼續朝深山前行,拋棄戰馬,避免暴露。”
武陽點頭,此時再做拖延隻會讓他們陷入更深的危機之中。“好,我們走!”
他們迅速開始整理行李,收拾好身上的傷口,隨即開始沿著山間的小道前行。山間的空氣清新,四周靜悄悄的,隻有偶爾的風聲和樹葉搖動的聲音。但對於這群人來說,這片深山之地,恐怕就是他們的最後避風港。
在他們前行的同時,孫崖不時回頭,眼中滿是擔憂,心中已經將所有的後路都斷絕,唯有前行這一條路。武陽也是一言不發,心頭時而回想起父親武行英勇殞命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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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墨,身為寧安郡的大統領,他一向沉穩果斷。得知前方人馬告知在山洞發出幾匹戰馬的消息後,立即趕了過去。
宇文墨下馬,來到山洞,看見還熄滅的火星,他的眼睛微微一眯,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逃進山裡?真以為就能逃脫我的追捕嗎?”
宇文墨身後跟著數百士兵,宇文墨知道,隻要四麵圍剿,必定能夠抓住武陽等人,下令:“傳我命令,每位統領各自帶領一支隊伍封鎖這座山的所有出口,然後一同搜山,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尋得逆賊蹤跡,將其擒拿!”
宇文墨大統領他的命令剛下,幾位統領就紛紛帶領著自己身後的士兵手持著長矛和弓箭,行動起來,細致地勘查每一寸地形。他們對這片山脈並不陌生,深知其中的險峻與複雜,但也正因為如此,宇文墨才更為自信,認為憑借他的人馬和熟悉地形的優勢,定能很快將武陽等人一網打儘。
“這群逃命的老鼠,能躲得過搜捕嗎?”宇文墨低聲自語,臉上露出一絲嘲弄的微笑。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身旁的劍鞘,心中已經在盤算如何收網。
山間的風聲被追兵的腳步聲覆蓋,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宇文墨一馬當先,身形如影隨形,身後大軍緊隨其後。此時,在宇文墨心中整個山脈已成了他們的獵場,而武陽等人則成了他們的獵物。
武陽一行人正沿著崎嶇山道艱難前行,儘管已儘力避開追兵,但一路的疲憊和緊張讓每個人的神經都繃得極緊。孫崖低聲道:“加快步伐,不要停下來。”
山間的陰影逐漸延伸,四周的樹林越來越密集,隻有稀光透過樹梢灑下,照亮這條崎嶇的小徑。武陽心跳劇烈,他時刻注意著四周的動靜,突然——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來。
武陽停下了腳步,眉頭緊皺:“有人來了。”
孫崖和幾人急忙停下腳步,紛紛回頭,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武陽的眼神瞬間變得鋒利,低聲命令:“躲藏,快!”
幾人迅速分散,藏進了附近的一處灌木叢和岩石後,屏住呼吸,緊張地等待著。樹葉被風吹動,隱約發出沙沙的聲音,但那並不如心跳聲響亮。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山間的寂靜讓人感到窒息。
武陽緊盯著遠處那群人影,低聲道:“是寧安郡的追兵,看來至少是統領級彆的人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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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崖深吸一口氣,低聲道:“一定要保持冷靜,若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遠處的幾名士兵正沿著山路搜尋,步伐急促,但似乎並未察覺到他們的存在。武陽的目光在四周掃視,他心中一動,忽然有了一個計策。
“等一下,”他突然低聲對孫崖說道,“我們可以繞到那邊的山穀,雖然山穀地勢險峻,但是隻要順山穀的溪流過去。溪水的聲音會掩蓋我們的動靜,他們不會想到我們會往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