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營更是百裡挑一的精銳,死死護在他左右兩翼,如同一柄燒紅的鋒利尖刀,硬生生將守軍原本就連貫的陣列徹底剖開、撕裂!
坡地上的弩手一旦被近身,便再無任何優勢,瞬間被如狼似虎湧上來的靖亂軍士兵淹沒、砍倒。
突破口被徹底打開,並且迅速擴大,後續大軍如同潮水般源源不斷衝上坡地,開始向下方的囚營核心碾壓過去!
然而營內的守軍仍在依托剩餘的工事進行頑抗。
箭樓、柵欄後射出的箭矢依舊凶猛,幾處營門被堵死,長槍如林從縫隙中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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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箭!集中火箭,燒了那幾座箭樓!”
武陽揮刀格開一支流矢,指著那幾座造成最大威脅的木質箭樓下令。
浸裹了火油的箭矢被點燃,帶著一道道黑煙尾跡呼嘯著射向箭樓。木質結構的箭樓迅速被火焰吞噬,變成了巨大的火炬,上麵的射手慘叫著化為人形火球,掙紮著跌落。
“刀盾手!破開柵欄!重斧手上!給我劈開那些路障!”
戰鬥進入了最殘酷、最血腥的肉搏階段。
每一寸土地的爭奪都灑滿了滾燙的鮮血,每前進一步都要踏過堆積的屍體。
武陽始終在第一線指揮、搏殺,他的玄色鎧甲上沾滿了厚厚的血汙和泥濘,有自己的,更多的是敵人的。
他的命令依舊冷靜清晰,不斷調動部隊攻擊守軍陣列的薄弱環節,瓦解他們一次又一次試圖發起的反撲。
終於,在付出了相當的代價後,守軍的意誌在靖亂軍持續不斷的猛攻、以及主帥親自搏殺所帶來的巨大震撼下,徹底崩潰了。
開始有人丟棄武器,發瘋似的向後逃跑,很快演變成全線潰退。軍官的嗬斥甚至砍殺都無法阻止這雪崩般的潰敗。
“降者不殺!跪地棄械者不殺!”
武陽高舉那柄已經砍出無數缺口的戰刀,用內力將聲音遠遠傳開,壓過了戰場的喧囂。
當啷!當啷當啷!
武器落地的聲音開始響起,起初零星,迅速變得密集起來。
殘存的守軍失魂落魄,紛紛跪倒在地,磕頭乞降。
迎江鎮囚營,這座最難啃的骨頭,經過近一個時辰驚險血腥的艱苦搏殺,終於被徹底拿下。武陽駐刀而立,微微喘了口氣,冷厲的目光掃過滿目瘡痍、屍橫遍野的戰場,沒有任何表情。
三鎮迅速被徹底控製,所有通道被封鎖,消息被嚴格隔絕。
此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一個個巨大的、散發著惡臭、絕望和瘋狂氣息的囚籠區。
超過五萬名形容枯槁、衣衫襤褸的戰俘和囚犯,被靖亂軍士兵們用長槍和刀劍驅趕著,彙聚到迎江鎮中央那片最大的、此刻卻顯得格外擁擠的空場上。
他們擠在一起,像一群受驚的牲畜。
大多數麵黃肌瘦,眼窩深陷,身上布滿汙垢和傷痕。
眼中充滿了驚恐、茫然、深重的疑慮,還有一絲被長期壓抑後即將爆發的瘋狂。
黑壓壓的人群不安地躁動著,竊竊私語聲、咳嗽聲、哭泣聲混雜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嗡嗡作響的聲浪漩渦,這是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火藥桶。
武陽在一眾將領的簇擁下,登上一處用糧袋和破損馬車臨時搭建起來的高台。
數支巨大的火把在他身側熊熊燃燒,跳躍的火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如同一尊沉默的魔神,投射在下方無數張惶恐不安的臉上。
武陽目光沉靜如深潭,緩緩掃視著下方,那目光似乎具有某種無形的力量,所過之處,嘈雜聲竟奇跡般地開始減弱,最終變得一片死寂,隻剩下火把燃燒的劈啪聲和粗重壓抑的呼吸聲。
“看著你們!”
他的聲音終於響起,不高,卻奇異地壓過了一切雜音,清晰地鑽進每個人的耳朵,敲打著他們的心臟,
“我知道你們是誰。戰敗被俘者,權力傾軋下的流放者,觸犯律法的罪犯,或者……隻是不肯屈服、不肯同流合汙而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人群一片死寂,無數雙眼睛怔怔地望著他,這話語撕開了他們血淋淋的傷疤。
“你們被關在這裡,像豬狗一樣!吃著連牲口都不如的餿食,等著被消耗,被折磨至死,或者在某一天,被推上戰場最前線,當成消耗敵軍箭矢的炮灰!”
武陽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冰冷的憤怒。
“你們沒有希望,沒有未來!唯一的結局,就是爛死、臭死在這泥濘和枷鎖裡!”
這話像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許多人的心上。
不少人低下頭,身體微微顫抖,死死攥緊了拳頭,指甲掐入掌心而不自知。
“但我今天來了!我帶兵打破了這該死的籠子!”
武陽的聲音如同驚雷,炸響在每個人耳邊,
“不是為了讓你們換個地方,繼續像蛆蟲一樣爛掉!我是武陽!靖亂軍之主!我來,就是要給這吃人的亂世,立下新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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