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劫營奪城(六)_亂世梟雄,從縣令之子到帝王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333章 劫營奪城(六)(1 / 2)

最殘酷的血肉搏殺,在城牆每一個垛口、每一段牆垣激烈展開。

終於,有靖亂軍士兵成功攀上城頭,立刻與蜂擁而來的守軍絞殺在一起。

刀劍瘋狂地碰撞、砍斫,骨骼碎裂的悶響,臨死前的慘嚎,鮮血噴濺的嘶嘶聲,混雜成一曲地獄的樂章。

蘇落一杆長槍舞得如同銀龍出海,槍影閃爍間,接連挑翻數名試圖堵缺口的敵兵,奮力擴大著寶貴的突破口;

韓章則更為悍勇絕倫,手持雙刀,如同旋風般卷入敵群,雙刀翻飛,所過之處殘肢斷臂橫飛,血雨腥風;

項莽發出野獸般的咆哮,仗著身披重甲,如同一頭發狂的人形巨熊,根本不閃不避,直接用肩膀和厚重的盾牌猛撞,硬生生撞開了守軍倉促組成的槍盾陣,為後續潮水般湧上的部隊打開了生命通道!

而那些新附者們,為了生存,為了武陽許諾的那一絲渺茫卻已是唯一的“新生”機會,更為了身後那些督戰隊老兵冰冷無情、隨時可能劈下的戰刀,也被逼出了驚人的、甚至是瘋狂的戰鬥力。

他們嘶吼著,麵目扭曲猙獰,眼中布滿血絲,如同徹底絕望的困獸,爆發出生命最後的力量,瘋狂地撲向那些昨天或許還是“自己人”的守軍。

他們中有些人甚至比靖亂軍老兵更熟悉這座城的某些薄弱環節,認得一些守軍的麵孔,動起手來反而更加無所顧忌,有時甚至顯得更為凶殘暴虐。

他們的鮮血和生命,在此刻成了換取信任和未來唯一的、也是最直接的籌碼。

望江守軍本就寡不敵眾,外無援軍——荀仲業的主力被其他方向的靖亂軍疑兵死死牽製在外圍,即便此刻得知望江危急,也已是遠水難救近火,更何況是否敢全力來救亦是未知之數。

在內有泰山壓頂般的強攻、外無絲毫希望的雙重碾壓下,守軍的抵抗雖然依舊頑強慘烈,卻如同不斷融化的冰層,裂痕迅速擴大,最終徹底崩潰。

城牆上的缺口被一個個打開,並且如同雪崩般不可逆轉地擴大、連接。

終於,在經曆了仿佛漫長無比的煎熬後,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和無數木料碎裂迸射的聲音,望江城那扇苦苦支撐了許久的厚重城門,在衝車不懈的、毀滅性的撞擊下,轟然向內洞開!

斷裂的門閂和破碎的城門碎片四處飛濺!

“城門破了!殺進去!一個不留!”

早已等候多時、焦躁不安的靖亂軍重甲騎兵發出一片興奮的狂吼,如同鋼鐵洪流般,洶湧灌入城內!

更多的步兵如同決堤的洪水,發出震天動地的呐喊,從缺口、從雲梯、如同螞蟻般湧入這座終於被撕開防禦的城池。

城防至此,全麵瓦解。

殘餘的守軍或徹底失去鬥誌,四散潰逃,或絕望地丟棄武器,跪伏在地,磕頭乞降。

望江城,破了!

城內瞬間陷入了最後階段的混亂和零星巷戰,但這一切在絕對優勢兵力的無情清剿下,迅速平息下去。

街道上伏屍處處,血流滑膩。

武陽在精銳親衛的重重簇擁下,策馬緩緩踏入硝煙尚未散儘、空氣中彌漫著濃重血腥和焦糊味的望江城。

他冷峻的目光如同冰錐,緩緩掃過街道兩旁門窗緊閉、死寂無聲的民宅,以及滿地狼藉的戰爭殘跡。

“傳令!”

他的聲音平穩冷硬,沒有一絲一毫勝利後的狂喜,隻有不容置疑的鐵血秩序,

“一、各部即刻整肅軍紀!派出所有執法隊巡視全城!敢有趁亂劫掠民財、滋擾百姓、奸淫婦女者,無論新兵老兵,立斬不赦!首級全部懸於四門旗杆示眾,以儆效尤!”

“二、即刻組織人手,大量書寫並張貼安民告示,言明我軍隻誅首惡,不累無辜百姓。立即打開官府糧倉,就地放糧,賑濟城中饑民,穩定人心。”

“三、立刻派兵封鎖府庫、糧倉、武備庫、官署!所有物資錢糧,一律登記造冊,嚴加看管!膽敢私藏、搶奪、中飽私囊者,無論職位高低,一經發現,軍法從事,立斬不赦!”

命令被一道道迅速傳達下去。剛剛經曆血腥廝殺、煞氣未消的軍隊,立刻展現出其冷酷高效的另一麵,化身為一支紀律森嚴的部隊。

幾顆血淋淋的、剛剛被砍下的頭顱——屬於幾個試圖趁火打劫、搶劫商鋪的士兵——被迅速懸掛於高高的旗杆之上,那死不瞑目的表情立刻震懾了所有蠢動的心思。

大量的安民告示被張貼在街頭巷尾,一袋袋沉甸甸的糧食從官倉中被搬出,在士兵的維持下,開始有序分發到那些麵黃肌瘦、膽怯又帶著期盼的百姓手中,城中的恐慌情緒開始逐漸被一種小心翼翼的觀望所取代。

與此同時,清點府庫的工作也在緊張進行。

當沉重的庫門被打開,看到那裡麵堆積如山的糧秣、草料、軍械、鎧甲以及成箱的錢幣時,負責清點的軍官和文吏臉上終於露出了難以抑製的、如釋重負的笑容——持續作戰多日、一直緊繃的糧草後勤危機,終於在此刻,得到了決定性的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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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望江城的財富,將成為靖亂軍繼續揮師前進的堅實根基。

望江城頭,那麵殘破的守軍旗幟被拋下,取而代之的,是那麵玄底金字的“武”字大旗,它在硝煙中緩緩升起,迎風獵獵飄揚。

城牆上下,屍骸枕籍,血流漂杵,無聲地訴說著戰爭的殘酷與代價。

而城內,一種冰冷而有序的、建立在鐵血和死亡之上的新秩序,正在血與火的餘燼中,被武陽以絕對的力量,強行建立起來。

望江城的城牆仿佛一個剛剛經曆慘烈搏殺、渾身浴血的巨人,沉默地矗立在秋日蒼茫的天穹下。

硝煙尚未完全散去,如同怨靈般絲絲縷縷地從焦黑的梁木、破碎的瓦礫間升起,與空氣中濃得化不開的焦糊味、血腥氣混合在一起,構成一股令人作嘔的戰爭餘韻。

武陽獨自立於最高處的一段垛口後,玄色的大氅在漸起寒意的秋風中獵獵擺動,宛如一麵不祥的旗幟。

他極目遠眺,冰冷的目光如同鷹隼,越過城外那片屍骸尚未清理完畢、烏鴉盤旋聒噪的原野,投向遠方地平線上那片隱約可見、卻透著森嚴殺氣的連綿營壘——那是慶城,以及像匍匐巨獸般駐紮在其外的荀仲業主力大軍。

他的腳下,是剛剛被鮮血與烈火征服的堅城;他的身後,是已然膨脹至超過七萬之眾的龐大軍團。

靖亂軍的營盤如同鋼鐵叢林,圍繞著望江城向外蔓延,旌旗遮天蔽日,不同編製的號旗雜亂卻充滿野性地飄揚著。

人喊馬嘶、金鐵交鳴、工匠修複器械的敲打聲、以及數萬人彙聚而成的低沉嗡鳴,共同形成一片龐大、沉悶而充滿原始力量的轟鳴,聲勢浩大,足以令任何窺視者心膽俱裂。

儘管這支軍隊內部良莠不齊,構成複雜——新附的三萬餘降卒眼中大多還殘留著驚懼、茫然與對未來的極度不確定,他們穿著不合身的號衣,握著不熟悉的兵器,如同被強行塞入戰爭機器的零件;

而四萬靖亂軍老兵雖帶著勝利的疲憊,眼神卻更加銳利警惕,他們審視著新同伴,也警惕著外部威脅——但此刻,他們彙聚在一起的龐大規模和剛剛那場摧枯拉朽的勝利所鑄就的凜然兵威,卻是實實在在、毋庸置疑的。

這股驟然崛起的強大力量,如同一柄剛剛淬火出爐、飲飽了鮮血的巨劍,劍鋒森寒,劍尖筆直地指向慶城方向,帶著赤裸裸的挑釁與壓迫。

慶城,荀仲業中軍大帳

“嘩啦——哐當!”

一聲刺耳的碎裂聲猛地炸響,精美的青瓷茶盞被狠狠摜在地上,瞬間粉身碎骨,溫熱的茶水和碎片四濺,沾濕了旁邊將領的戰靴和下擺。帳內空氣凝固,落針可聞。

荀仲業霍然站起,臉色鐵青得嚇人,胸膛劇烈起伏,仿佛拉風箱般喘息著,額角太陽穴處青筋突突狂跳。

他手中緊緊攥著一份剛剛由潰兵拚死送回的、邊角染著暗紅血汙的軍報,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捏得發白,幾乎要將那絹紙嵌入肉中。

“望江失陷!三大囚營……整整五萬囚徒、戰俘啊!就這麼……就這麼被武陽那逆賊一舉劫掠一空,反過來成了捅向我們的尖刀?!”

他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和難以置信的驚駭而微微顫抖,甚至帶上了幾分嘶啞,

“他是如何做到的?!難道他麾下儘是能日行千裡的天兵天將?!前線日夜不停襲擾牽製我主力的,難道是他的鬼影不成?!”

帳下分列兩旁的諸將皆垂首屏息,臉色同樣難看至極,無人敢在此刻觸黴頭接話。

這消息太過震撼,如同數九寒天兜頭澆下的一桶冰水,讓他們從頭頂涼到腳心。

他們原本的戰略判斷完全被顛覆,以為隻是在和一支異常滑溜、戰鬥力不俗的靖亂軍偏師周旋拉扯,卻不料武陽主力竟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完成了大規模縱深迂回。

以他們完全無法理解的速度和精準,同時攻破三處他們自以為固若金湯的囚營,繼而彙合新得的大量兵力,甚至不給望江半點喘息之機,便以泰山壓頂之勢瞬間將其防禦碾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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