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周圍人群熙熙攘攘,絡繹不絕,商旅賓客亦是數不勝數。
可是,令王嘉不知道的是,這裡竟是魯國的都城曲阜。
直到他看到了不遠處矗立著的大殿,他才恍然大悟了過來。
“原來,這裡是一國的國都啊。”
“不過…這裡究竟又是哪個諸侯國的都城呢?”
想到這兒,隻見他對著四周的平頂木結構建築沉思了起來。
直到,他看到了宮殿四周隨風飄曳著的旗幟,他才漸漸的明白了這一切。
“這種方正大篆字體,先前我是在石碑銘刻,以及出土竹簡木杮中見過。”
“我研究過這種字體,大致也就隻是在中原以及商周王畿地區大量使用,與那金文相流通。”
“若是到了吳越楚閩地帶,則就少見許多了。”
“再結合先前我所見古墓裡出土的《左氏春秋》竹簡殘片,左氏史官丘明先生事跡,我很肯定,不出意外,這裡定是魯國!”
當王嘉通過他自己的推理得知此處為何地時,他的內心是十分激動與開心的。
隻不過,下一秒,隻見幾個高大魁梧,身著漆皮犀鎧的士卒朝他走來,地麵都揚起了塵埃,地表似乎都有些顫動了。
見王嘉擋在半路中央,其中帶頭的行?夫長朝他瞪了一眼,然後伸手捏住了他的肩膀,伸手一揮,便將推至路的兩旁。
不多時,伴隨著“哎呦”一聲大叫,王嘉一個踉蹌,他跌倒在路的一邊,衣服上都濺上了土渣。
見此情形,那幾個兵士還大吼著。
“何人者,膽敢擋軍卒大路!”
“若有再犯,定當嚴斬不誤!”
原本就大驚失色的王嘉,現在一聽這如雷貫耳的震天吼聲,那是更加惶恐了。
當然,除此之外,他的內心崇敬之心也不禁油然而生。
“這些士卒,也不禁恁凶了點。”
“難道是因為我現在是平頭百姓的緣故,對我就大打出手嗎?”
“真實的…”
“不過…這雄渾嘹亮的吼聲,還真是能提振士氣,鼓舞精神。”
“這帶有齊魯口音的腔調,一看就必是俺大山東人兒,就是高大威猛,威武雄壯!”
“哎喲喂,快快快…還是先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吧,畢竟官兵不好惹,讓外人見了不得笑話我啊。”
“也當是啞巴吃了閉門虧,吃一塹長一智吧。”
想罷,隻見他緩緩站起身來,然後拍了拍衣服上殘留著的土灰,之後便和過往百姓商人農戶一同,去看著這兵卒緩緩走過京邑地區。
與此同時,幾輛馬車駛過,車輛在凹凸不平的路麵上,與石子相撞擊的聲音,也不禁引起了他的注意。
“難不成…今日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難道有活動?”
不過,相較於這些,最令王嘉震驚的,居然還是這語言方麵的問題。
他本以為會與當地人言語不通…
隻是,正當他清清楚楚的聽到並聽懂了這魯國兵卒那幾處震天吼的吼聲,他才明白。
此事,必然不簡單。
後來,見士卒馬車離去,市井又恢複往日秩序之時,他便準備詢問下過路的魯國百姓,好能大致了解現況。
即便,他能完美的與之交流。
可是,這不論是魯國還是沿途過往其他國家的商旅,還是農民,都是用十分驚恐的目光朝他看去,不願與他交流,甚至是一度刻意避開了他。
這令王嘉很是困惑。
“難不成,是我的舉止體態,顏容談吐有失德行嗎?”
“還是…我這衣著不符那當朝的律法啊?”
正當王嘉為之困惑之餘,隻見宮門外緩緩走出一人,頓時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此刻,隻見他摸棟沿柱,刻意躲在屋簷縫隙之間,這才僥避開了四周兵卒的視線。
就在他與那人隻隔幾步之遙時,他便細細地上下打量這人的著裝。
“賢冠襆帽,中單裾袍,青綬三采,肋脅佩劍,腰垂掛刀,又有玉佩容臭之物,想必一定是朝中大官。”
與此同時,他又想。
“如此生得身材魁梧,難不成是孔夫子,亦或是孟老莊墨之輩?”
“不對不對,我瞎想什麼呢?孔夫人立誌仕途,遊曆諸國,終是無功而返,隻好著書立說,乃成儒聖,又怎麼能進得了朝堂呢?”
“至於孟老莊墨之輩,要麼就是遠離朝堂,要麼就是不在這魯國,不在這春秋時代,直奔戰國去了。”
想罷,不久後,他便再度朝那官丞看去。
隻不過,這官丞步履匆匆,很快便消失在了他的視野裡。
而宮苑四周雜植的香草佳木,此刻便映入了他的眼簾。
“細嗅幾下,這香草所散發的芳香氣味,果真是讓人心曠神怡,陶冶情操啊。”
“這佳木也甚之美麗,樸素裹挾著一種優雅端莊,竟不失奢華氣息!”
正當王嘉沉緬於這宮苑之美,逐漸放飛自我之時。
突然,隻聽身後一聲官兵大叫。
隨後,他便感覺到身後有人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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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冰冷的槍矛戟戈,也是觸碰到他的脊背之上,讓他頓感絲絲寒意。
“不好,有賊人刺客闖入!”
“快去抓賊!”
“召集虎賁軍加緊防衛!”
“是!”
“這…”
王嘉的神經,此刻便如同拉滿月的弓弦一般,緊張到了極點。
可是,就在他反應過來,準備腳底抹油,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溜之大吉時。
兵士的此番一舉,卻給他打了個措手不及。
沒錯,他…此刻被逮捕了。
他那本不屬於這裡的衣服和這一係列行動,已經是被兵卒視為了偷搶的賊人。
而現在特殊的外交與國情,更是讓在這城內四周迅邏著的兵卒視為了外國的間諜。
此刻,無論是他怎麼反抗,兵士們都要將他帶去大司寇,然後關押至牢獄問刑。
雖然,王嘉反抗的很是劇烈。
“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我都說了…我不是齊國還是那什麼楚地彆有用心的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