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喜婆的聲音。
他們不是把劉老倌抓去當新郎了嗎?
怎麼跑我家來了?
然而下一秒,我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這不是我家!
屋內亂得像個垃圾場,衣物、雜物隨意丟棄在各個角落。
有的已經發黴發黑,與灰塵交織在一起,分不清原本的模樣。
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混合著汗臭、黴味和一些難以言喻的味道。
電視機不知何時被打開了,幽冷的光如鬼火般從屏幕裡滲出。
劉老倌那慘白而猙獰的臉赫然出現在屏幕裡。
手拿皮鞭撲向四肢被鎖鏈緊緊捆綁在木板上,血跡斑斑的薩摩耶。
這是劉老倌的家!!!
我不是在家睡覺嗎?
怎麼莫名其妙的跑到劉老倌家裡來了?
而且我記得睡覺前我就穿了一條褲衩子,可現在卻穿戴整齊。
頭發,衣服褲子,鞋子全都濕了。
整個人和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屋外,傾盆暴雨,電閃雷鳴。
做夢嗎?
我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臉頰火辣辣地疼。
這不是夢!
門外,喜婆那如同鋸子在木頭上反複橫鋸的聲音一遍遍的響起。
“吉時已到,新郎上馬迎嬌娘!”我退後兩步來到窗邊往外看了眼,外邊黑漆漆的,倒是沒看到迎親隊伍。
因為劉老倌住的是平房,我輕輕鬆鬆就翻出去了。
出去以後,我撒腿就往反方向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
等我累的實在跑不動,才發現自己居然跑到六圩村的村口。
六圩村離殯儀館有一兩公裡左右。
因為這邊屬於拆遷戶,都搬的差不多了,也就隻有兩三戶老人不願意搬,整個村子黑漆漆的。
我拿出手機給蘇明揚打電話。